屋裏燈火通明,葉俗向村裏的鄰居借來了好幾盞油燈,專門為郎中照明之用。
郎中姓莫名心,在莫家已經是第十幾代親傳,祖一輩的也曾經做過太醫,風光一時,隻是得罪過朝中大臣,最後不善而終才導致如今的落破,還好莫家的醫術沒有失傳,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房間裏,莫心正坐於凳子上,全神貫注的為淩若惜把脈,臉上的表情隨著脈搏的跳動而變化,葉俗站在一旁看的焦急萬分。
豆大的汗珠從莫心額前滑落下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葉俗看的莫明其妙,把個脈有這麼複雜嗎?
正琢磨時,莫心把脈的那隻手被彈了開來,巨大的反震力差點把莫心給震倒在地,葉俗眼疾手快,扶穩了莫心,急道:“大夫,怎麼會這樣?”
莫心連額前的汗珠都沒來的及擦去,氣喘籲籲的回道:“你娘子脈相奇異,如今更是暴躁難平,恐怕時日不多了。”
淩若惜神色平靜,仿佛沒有聽到郎中所說的斷言,她隻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夫君,自己的這身隱疾她多少還是清楚,以前隔幾個月才發作一次,如今隔三差五就開始發作並且更加劇烈難受。
有一點淩若惜很不解,為什麼郎中要撒謊,雖然看不穿自己得了什麼病,但憑著自己強悍的內功心法,依然知道自己遠沒有這郎中所說的那麼嚴重,至少還能陪夫君過上幾個春節。
淩若惜沒有拆穿郎中的諾言,從他的手法來看這郎中還是有點真本事的,絕非江湖騙子,想到這,淩若惜半臥於床,靜靜的聽著他倆的談話。
葉俗聽到大夫如此一說,整個人差點癱軟在地,要不是這幾個月來身體素質莫名的變好,大腦接受能力也變強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現在這樣能和大夫再說上幾句話了。
“大夫你可一定要想辦法呀!隻要能治好我的娘子,銀兩不是問題。”葉俗求道。“醫者父母心,我怎會見死不救呢,隻是你娘子的確病入膏肓,難呀!”莫心第一次閃現出一個醫者的應有的表情,他真沒想到,大人要的女人竟然患上了絕症,這該如何是好,莫心也是一陣愁苦。
葉俗看到他在思索,知道還有一線希望,趕忙從懷裏又摸出一錠金子塞了過去,急道:“不管如何,你可一定要幫我娘子渡過難關,在下必會重謝!”
看著金光閃閃的金子,莫心一咬牙,接過這錠分量十足的金子,點頭道:“好,既然陳公子如此誠意,你倆又是情深似海,今天我就破一次例,把祖傳的藥方開一副出來,隻求你保守這個秘密,切勿和他人提及。”
葉俗拚命點頭答應。
把金子揣進懷裏,莫心神秘道:“你娘子得的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失心魂’,患了這種病的會失去一小部分記憶,並且逐漸破損她的大腦,直到她死亡為止。”
葉俗聽的全身冰涼,一顆心直往下落,情急之下抓著莫心的胳膊促道:“大夫,你快說到底如何才能解除這種疾病?”
莫心吃痛下,掙脫掉葉俗的大手,出奇的沒有責怪葉俗,繼續道:“公子難道不想聽聽這病是如何得來的嗎?”
“難道有隱情?”葉俗疑惑道。
莫心想了會,開口道:“實不相瞞,我也有些疑問,你娘子怎麼可能會得這‘失心魂’呢?”葉俗知道他還有下文,沒有催促打擾。
莫心搖了搖頭,繼續道:“‘失心魂’隻有絕世高手運用獨門功法硬是洗去他不想要的那段記憶而留下的後遺症,你娘子隻是一名村婦怎可能得上這種奇異的怪病,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葉俗半信半疑道:“那你知道下毒手之人是誰嗎?”
莫心還是搖頭,歎道:“這種罕有的怪病,我也隻是從家族的醫譜上看來的,怎會知道是哪個老怪物下的毒手。”
說完後兩人同時望向淩若惜,淩若惜也是輕輕搖頭表示想不起來。
就這麼一個破家怎麼可能會牽扯到江湖恩怨呢?難不成這短命老鬼的嗲媽殺了別人一家結果被人尋仇上門了,葉俗越想越是頭痛,歎了一口氣道:“大夫,先不管這病如何得來,你先把藥方開出來吧!”
莫心拿出筆墨紙硯揮手連寫了五張藥方,遞給葉俗道:“明天你去城裏抓藥,按照紙上的藥方抓藥,連服二天,然後你再去給我找一株藥引。”
葉俗看到五張藥方竟然分別到五個不同的藥鋪裏抓藥,知道他怕這藥方被藥鋪的人盜取才做出這種防範措施,疑心稍去,對他也更加充滿信心,作揖致謝後,問道:“什麼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