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這樣神出鬼沒,任誰都會恐慌的。”鳳湛央小聲還嘴,埋怨道。
趁人不備,喜歡躲在暗處,看她出盡百寶之後,便跳出來,或是救她性命,或是像現在這樣。
洛歡言依舊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手緊抱著她的腰肢,將她牢牢壓製在一麵牆上,隔著單薄的寢衣,她身體微熱的溫度,也能清晰的感覺到。
“公子可抱夠了嗎?”鳳湛央見他還不放手,無奈提醒道。
洛歡言意識到自己失態,趕忙放開了她。
“我……”洛歡言一時語塞,雙頰漸紅。
“公子深夜前來,想必定是有要緊的事情,還請公子快些說,若是叫人發現,白白汙了你我清譽。”鳳府雖比不上皇宮,卻也是官家宅邸,能叫他冒險潛入,定是有十分要緊的事情。
“我今夜前來,是要帶你離開,你不能嫁給歐陽楚日!”洛歡言神色堅定,不似那日的無賴的玩笑模樣。
“嗬嗬……公子不顧被人發現的危險,漏夜前來,便是要與湛央說笑的嗎?”他說的到是輕巧,鳳湛央隻當是玩笑話聽。此事已是箭在弦上,從他嘴裏說出,似是兒戲一般。
“我是當真的!”見她不屑一顧的嘲笑,洛歡言有些著急。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讓她身陷泥潭之中!
“公子是不是當真,並不重要,關鍵在於湛央願不願意當真,今日公子的話,我便當沒聽過,公子離開鳳府,便也當從未來過就是了。”她早已沒了選擇的餘地,隻得聽天由命就是了,何必浪費力氣,苦苦掙紮。
“可歐陽楚日心中另有所愛,你姐妹二人,不過是顆棋子!你何故如此執迷不悟!”想起白天看見歐陽楚日看那女子的眼神,便如他看鳳湛央一般。
如此深情,如他一般,又怎會容得下她人!
“是棋子的何止我姐妹二人!你要知道,我鳳家滿門都不過是顆棋子!”她早就明白,從那日看到歐陽楚日雖是滿眼恨意,卻依舊要顧及父親顏麵,以禮相待的樣子後,她就已經明白。
洛歡言心疼的看著她,故作淡然,卻滿心傷痛的樣子。
她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計謀,卻為何不知反抗,一點兒也不像那日,不放過一點反抗機會的女子!
“公子深情,湛央心領了。”她不配這樣癡心的感情,她是不配有的:“不知公子可否相告,讓歐陽楚日深愛的女子,是哪家千金。”
既然注定要敗,敗在誰的手中,總要清楚吧,否則如此不明不白,便輸的一無所有,總覺是自己沒用。
“鳳來樓翹楚,白鳳姑娘!”洛歡言不忍看她此時的麵容。一個身份卑賤的女子,如何能與她相較?
“嗬嗬……鳳來樓……想來是煙花之地吧!”他當真是對她深情,身份如此懸殊,也能讓他如此愛憐。“謝公子如實相告,或許日後,還能顧湛央安度餘生呢!”
出身風月的女子,身份何其尷尬,如此一來,歐陽楚日便是有個把柄在自己手中,日後用它顧全身邊人安穩,歐陽楚日定是不敢不從。
“若我今日一定要帶你離開呢!”洛歡言看不得她這樣消沉,她的日子還長,哪怕是隻有一天時光,也不願見她如此。
“那公子便是親手殺了湛央!你必須明白,我走後,還有姐姐,還有鳳家,若他們哪一人不得安穩,我必定不會苟活於世!”她如此決絕,洛歡言不敢再多說半句。
“公子癡情,定要這世上最好的女子相伴,湛央罔顧公子深情,公子日後便要好好的,湛央才能心安,明白嗎?”此生便是這樣了,我命由天,不由己!
輕輕推開他,保持距離,猶如此生,不曾相識一般。
“你當真要如此嗎?”洛歡言仍不死心。
“公子若不想看湛央自裁,大可強行將我帶走!”鳳湛央目光堅定,迎上他滿眼的憐惜。
“好好…我走便是,但你一定要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且不要為了旁人委屈了自己,要事事以自身為重,明白嗎?”他自是不能看著她輕生,既然不能讓她離開,便要讓她好好保全自身。
“湛央明白,公子放心,不管到何時,我都不會讓旁人傷我半分!”即使是場棋局逐鹿,她也要努力顧全自身,顧全鳳家滿門!鳳家權勢在一天,歐陽楚日便不能動她分毫!
洛歡言臨走之時,依舊不忘囑咐她周全自己。
看他靈巧躍上屋簷,消失在夜色當中,鳳湛央的心,便也安穩了。
時局如此,她不能不顧爹娘姐姐,一人逍遙。
將軍府中“啪!”
一茶杯被慕容拓狠狠的摔在地上,粉身碎骨。方才當著送賞的太監,不好發那麼大火,他便忍著!
歐陽元禮不把他放在眼裏也就罷了,如今連歐陽楚日那個黃口小兒都敢如此輕視他,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舅舅何故生那麼大氣,父王念你辛勞,不忍您到處奔波,您該謝恩才是啊!”歐陽長風剛一進門,便看見如此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