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二弟還是偏愛她的。這樣,我也便放心。”歐陽長風見她如此不屑一顧,便也不再多說。
女人的嫉妒想來是最厲害的暗器,黛月如此,鳳若嫣也是如此,他要做的便是將這妒意放大。隻有叫她受盡苦楚,才能明白,離開了他,她隻有死路一條。
“黛月,你這樣懂事的女子,誰若是得到了你,那便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歐陽長風指腹輕輕摩擦著她的臉龐,兩眼含情,麵前站立的是黛月,隻是這份溫情,卻不是對她。
黛月隻覺羞澀,卻也懂得欲拒還迎,低頭含笑,欲依偎在他懷中。這是她日夜盼望的事情,他身份尊貴,她不盼著他能給她個顯貴的身份,隻要他懂自己的心思就好了,哪怕是做個卑賤的侍妾,也十分欣喜了。
歐陽長風卻適時放手,作勢轉身,看著浣花居的方向,雙眼微眯,吩咐道:“好生照顧她,本殿怎能叫她與別人好好的恩愛相守!”
“是,黛月明白,她二人姐妹的情誼,早已經到了盡頭,日後就算想安穩也是不能的!”惹他傷心的人,絕不會輕易放過。
“你知道怎麼做就好,事成之後,你將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做想要做的事情。”他指尖滑過黛月的臉龐,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屬於他的東西,他一個都不想放過,萬裏江山如是,鳳湛央如是。
歐陽長風滿眼的魅惑叫黛月不敢直視,他便是如此,一舉一動皆能牽動人心。
“殿下知道的,為了殿下,黛月願意做任何事情。”黛月兩頰緋紅,就讓浣花居的簇簇豔麗的桃花一般。
歐陽長風上眼微眯,主動送上門來的女子他想來不會多看兩眼,隻是她不同。黛月是能幫她好好看著鳳湛央的棋子,自然她想要什麼,也便會一並滿足了她。
頜首,在她嬌豔的紅唇上,輕輕一啄,雙唇沒有一絲溫度。
黛月渾身戰栗酥麻,雙眸微閉,睫羽慌亂的顫動,歐陽長風輕輕的離開她的薄唇,看著她此時的羞紅的雙頰。黛月似是回味般依依不舍,癱軟在他的懷中。
如果能這樣一輩子,該是如此美妙的事情。
“殿下……”酥軟的聲音靠著他心髒的位置緩緩傳來,歐陽長風不屑的看著遠處。若不是她還有利用的價值,他是萬萬不會這樣對她。
“快回去伺候你家主子吧,萬不可讓她起了疑心,明白嗎?”歐陽長風輕輕的放開她,仔細叮囑道。
“在黛月心裏隻有殿下一個主子,旁人都不是。”黛月看著他略遲疑的雙眸,堅定的說。
鳳湛央不過是棋子,又憑什麼能做她的主人,更何況,她還是自己仇人的女兒,怎能叫她安穩?
“黛月的心思,本殿最清楚不過了。”歐陽長風見她眼底恨意騰起,心底暗暗冷笑。
他信不過任何人,隻是在該利用的時候利用,不能利用了,便就成了一枚棄子,須得處理的幹幹淨淨!她此時忠心與他,不過是鏡花水月,誰能知曉後來事?她二人本就是一脈相傳,難保她不會為了血肉情深,背棄他。
若是鳳湛央死了,長殿下便不再對她心生眷顧了吧。隻要沒了她……沒了她便好了,黛月一心如此想著。
“哎呦!”黛月雙頰略帶緋色,隻顧著低頭走路,不小心撞在了來人身上,心中猛的一驚,離方才那個地方還沒多遠,萬不可讓她發現長殿下。
抬眼看去,瓊花一臉吃痛,秀眉揪擰成一團。若是旁人還好打發,但她,黛月知道她身份特殊,對歐陽楚日又忠心不二,若是發現了什麼,定然會被歐陽楚日知曉。
“黛月啊,你怎麼在這兒?”瓊花穩了穩身子,看見是相熟的人,便也不好發火。若是照著她以前的脾氣,對如這樣毛手毛腳,失了規矩的小丫頭,輕則責備兩句,重則打發下去受罰也是有的。
“沒……沒什麼,方才不小心撞了姑娘,可還好嗎?”黛月支支吾吾的,唯恐漏了馬腳,雙眼快速轉動,方才想到的對策便是最好不過的。
瓊花看她神色緊張,心中略起了一絲疑心。這地方偏僻,離浣花居又隔了好一段距離,她無緣無故的,怎就在這裏出沒。
“是湛王妃有事情交代你來的嗎?”黛月是湛王妃的陪嫁丫鬟,原本瓊花是可不顧及這些規矩的,隻是不好太過駁湛王妃的麵子,語氣也稍稍緩和了些。
黛月依舊是站立不安,雙手緊緊握著衣角,扭捏了一會兒,湊近瓊花耳邊,低聲說道:“方才膳房的奴才又送來了紅棗湯,我便尋到這裏,偷偷的扔掉了。”
瓊花聞聽,身體略一驚,殿下還是不肯罷手嗎?黛月見她不在像方才那般疑心,略鬆了一口氣。
“如此……湛王妃可曾疑心什麼嗎?”她與殿下的情分始於當日,鳳湛央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女子,他們兄弟之間的鬥爭,本與她無關的,何故連累得她傷心又傷身。
本來聽到鳳湛央失憶的消息,略失望了好長時間,可如今看來,失憶便是上天最好的眷顧。不明前事,萬事變遷也可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