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單是琴音,總覺得太過寡淡,不若本殿以笛聲附和,琴笛和鳴,總相得益彰些!”聞聽歐陽長風替她解圍,慕容蘭麵色有些為難,今日本是要為難鳳湛央的,卻不想他會出言袒護,若是鳳湛央被折損,歐陽長風必定會受牽連。
慕容蘭轉向歐陽長風,示意歐陽長風不要為她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說話。歐陽長風也是勢在必行,視若無睹。
歐陽楚日的臉色卻愈發沉重,他知道皇後必定會為難鳳湛央,所以才提前告知,希望她能有所防範,早做準備,卻不想,正好成全了歐陽長風與她合奏!拳頭緊握,恨不得將這些人挫骨揚灰!
“取驚鴻琴來!”歐陽楚日陰沉的麵容,看了一眼鳳湛央,冷冷的吩咐道!
驚鴻琴,是為她所製,對她的所有情與愛,都在這把琴上!
定是不會放過這世上,對她存有不軌之心的任何人!歐陽楚日恨恨的看想歐陽長風和須豐耿炎。
今日便知皇後會由此計謀,歐陽楚日便將驚鴻琴也帶來了。宮女奉命將琴取來,將琴在詠華殿正中架好。
鳳湛央施禮,席地而坐,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幾聲清麗婉轉的琴音流動,宛如天籟之音。
琴聲起,笛聲和,悠揚而起,清脆與柔和相應,委婉與清亮並存。一聲聲清婉流暢,仿佛汨汨流水,又帶著淡淡的憂傷。
詠華殿內,香爐裏焚的是香甜如醉的玉蘭凝露,婉轉的笛聲,縈繞著縷縷青煙,綺疊縈散,飄零流轉,恍若長空裏萬點的花瓣紛紛飄落,將凝重的圖畫點綴成一副夢的意境。
刹那間,白袂飄揚。琴笛聲激越,久久不絕。起手落指間,那根商弦顫動了誰的心弦?她的動作慢慢放緩,琴音又變得靜雅,婉轉,帶著淡淡的憂傷,一曲終了,餘音嫋嫋,繞梁不絕……
歐陽楚日看著她的側臉,離她如此近,伸手便可觸摸到她的冰肌玉骨。卻不知為何,此時的她,離自己如此遙遠!遠到距離無法形容,她何以變得如此清冷,昨日是自己太過分了嗎?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湛王妃的琴,果真一絕!”曲畢,須豐耿炎拍手稱讚,雙眼流轉在鳳湛央絕美的容貌。
既聰明又美麗的女子,不論何人,都會愛不釋手!
歐陽楚日輕咳一聲,行至鳳湛央的身邊,伸出手,微微一笑:“若不是須豐耿炎太子為我朝貴客,恐怕也隻有彌留之際時,才得聽聞湛央絕美的琴音!”
須豐耿炎此時便是在找死!
須豐耿炎冷哼一聲:“二殿下如此說,便是詛咒本太子嗎!”
歐陽楚日一向謹慎,今日言語這般不留情麵,定然是無法忍受鳳湛央受此折辱,不過也罷,一味忍讓,也不是萬全之策,適當拿出天朝威懾,才不至叫他人輕視!
“生死之事,上天自有定數,除非自作虐,否則,怎會是咒術能左右的了的!”歐陽楚日笑眼裏帶著肅殺之意!
世上根本就沒有詛咒,不過是軟弱之人的依附幻想!他想做的,是親手將眼前這個人,碎屍萬段!
“哼!巧言令色!”須豐耿炎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何況是歐陽楚日這樣身份地下的皇子!他所得到的一切,不過是歐陽元禮的憐憫罷了!
“冥國與我鴻翰國素來交好,曆朝曆代也都有公主和親聯姻,本太子此次前來,是想求娶一名冥國女子為太子妃!”須豐耿炎看了一眼歐陽楚日,趾高氣昂的與歐陽元禮陳情!
鳳若嫣冷眼看著鳳湛央如何出盡風頭,聞聽須豐耿炎如此說,不禁冷笑。從方才須豐耿炎看鳳湛央的神色,不若直說,他須豐耿炎想求娶的女子,是她鳳湛央吧!
“冥國公主下嫁和親,也是尋常事,朕的親生女兒,陽葵公主正值妙齡,便賜予你,可好?”曆來和親,都是從宗室中選取適齡女子,封了公主,下嫁和親,此次,歐陽元禮將自己親生女兒送去和親,可見帝王的為難。
“本太子怎敢求娶陽葵公主,普通官宦女子即可!”須豐耿炎忙推脫說:“本太子,想求娶的是風尚書大人的二小姐,鳳湛央!”
歐陽楚日猛然站起,握著鳳湛央的手驟然施力,他竟然這般放肆!
“放肆!湛王妃是二殿下的妻子,豈能和親!”皇後按按不住,大聲喝止!實則暗中交口稱讚也未可知!
“皇後娘娘可知昭君的故事?漢元帝尚且能將自己愛妃下嫁匈奴呼韓邪單於,本太子求娶一區區庶出皇子王妃,有何為難之處?”須豐耿炎不可一世的辯駁。
歐陽楚日本就是個身份卑賤的皇子,須豐耿炎若是執意如此,未免兩國開戰,和親必然是上上之策!若是歐陽元禮同意和親,他必然是無力回天!
求親不過是敷衍的借口,若父皇應允,鳳湛央便要下嫁和親,鳳湛央便要承受這屈辱!也定會因此傷了鳳昶銳的顏麵!皇位之爭,定然也是心有餘力不足。慕容拓一族便會借機滋事,謀得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