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那麼多的為難,那麼多的不得已!他不願做皇帝,所以將這苦楚,全部推給洛言漓一個人,終究是自己對不住他了。
“唉!若是冥國的兩位皇子,能夠我們兄弟這般和睦,便也不會生出這樣的事端了。”洛熙晨席地而坐,原是景色宜人,他也不願辜負!
“歐陽楚日陰狠,皇兄肯這般幫他除掉慕容拓,也是為了日後,楚水國不至遭他暗算!”洛歡言一語中的,原也是有著治國之才,卻不想承受那高處不勝寒的孤寂!
洛熙晨閉目,享受這旭日和風的輕撫,若是助人不能叫自己得利,還做它幹嘛!楚水國,雖不如冥國地大物博,卻也不是旁人能欺負的。
兵,不在多,一良將,堪比千軍,慕容拓雖然跋扈,卻實在是個會帶兵的人,冥國失了他,猶如老虎被剔除了利刃,空有一副皮囊,不足以叫人畏懼!
洛言漓這未雨綢繆的手段,用的極其精巧!
“了結了冥國的事,皇兄便也時間,好好的整治前朝了,父皇將楚水國叫到皇兄的手中,實乃明智之舉!”洛熙晨也便附和著。其實,若是洛歡言做了皇帝,也定不會辜負,隻是他無心,便也是旁人不能勉強的!
眼看著夕陽西陲,眼看著眼前的景色慢慢變得暗沉無光,眼看著,一天就這麼的過去了,離別便也盡在眼前了。
洛歡言,感歎著時光飛逝,歐陽楚日卻度日如年,一****的沒有她的消息,她不在眼前,便是這樣難以捱過。他要承受的孤寂,便是要如此刻骨銘心嗎!
從小,他便不想別的孩童那般自在,養在皇後身邊,無非是****生活在刀刃上。幼年,歐陽長風雖是真心待他,卻實在是因為沒有利益可爭的,而如今,於公於私,他二人便都是對立的,處處針鋒相對,實在非他所願。
從前隻覺,鳳湛央是真心待他的,可偏是在賜婚當日,便看見他與歐陽長風糾纏在一起,他情願,他不曾看到!
錦沅殿“啟奏聖上,聖上雖還是春秋鼎盛,卻也不得不早立國本,儲君之位,不易久缺,還望聖上顧念國本。”
“臣附議,長殿下為聖上代理國事,十分得體,儲君之位,非是長殿下無疑!”
……
冥國的朝臣,很少這般齊心,一上朝,便紛紛上奏,規勸歐陽元禮早立國本。歐陽元禮冷眼看著,很好,往日裏忠心耿耿的臣子,竟都被慕容拓迷惑了。
慕容拓得意洋洋的看向鳳昶銳,心中想著有朝一日,定然先除去他才是!鳳昶銳也不加理會,慕容拓向來與他不睦,若是此次叫他得逞,是必然沒有鳳家的容身之地。
“鳳愛卿,你是如何看的?”果然,歐陽元禮轉向鳳昶銳,能製衡慕容拓的,也便隻有他!
“回聖上,長殿下為儲君,本無可非議,隻,臣閑來無事,翻閱古籍,看到一典故,隻覺發人深省。”鳳昶銳躬身回話,身為人臣,若是功高震主,欺淩主上,實在不是他想看到的!
“哼!鳳尚書是文臣出身,身上,總也少不了那點子詩書的酸味!”慕容拓冷哼一聲,反譏諷道!慕容拓,心裏盤算著,便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將軍此言差矣,若是能借古喻今,豈不是好事!鳳愛卿,且說來聽聽!”歐陽元禮也不予理會,隻讓鳳昶銳接著說。
慕容拓雖也跋扈,礙著群臣,他也總有所收斂!不到撕破臉的時候,他總也要顧著歐陽元禮的身份!
“隆中對,諸葛亮有言:自董卓已來,豪傑並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曹操對比於袁紹,則名微而眾寡。然操遂能克紹,以弱為強者,非惟天時,抑亦人謀也。今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以令諸侯!長殿下若有治國之才,但性情軟弱,慕容將軍在朝中,德高望重,怕是要效仿曹公孟德,挾天子以令諸侯!”鳳昶銳邊說便看向慕容拓,既不是他生,便是我亡,便也沒什麼好避及的了!
以鳳昶銳為尊的言官,皆紛紛側目,往日裏,慕容拓的跋扈妄為,他們也便是有目共睹的,紛紛上奏,附議風上述的觀點,唯有張平宇,不置一詞!
“鳳尚書如此說來,遍不是折辱長殿下,庸弱不能了嗎?”張平宇為人奸詐,本就與鳳昶銳一黨不睦,投靠慕容拓,便是要保全他的榮華富貴,言辭之間,句句皆指鳳昶銳不尊主上!
“哼!鳳尚書也是老臣了怎就如此不知尊卑有序!聖上,長殿下若不為冥國儲君,戍守邊關的三十萬將士,必然心生怨懟,邊關不安,國便不安,還請聖上的顧全大局!”慕容拓如此,便是利用自己手中的兵權,逼歐陽元禮退位。
歐陽楚日隻冷眼看著,歐陽長風垂手而立,站在一旁,同樣看著他的方向。
緊緊握了握衣袖中的令牌,歐陽長風對他,一如當日,昔日救他性命,便也知道如今,會有此局麵,歐陽長風稱病,收斂鋒芒,便也知道,遲早有一日,慕容拓會行逼宮之舉,卻不想,竟然來的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