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聖上恩典,在下不勝欣喜。”洛歡言本回絕,卻被洛熙晨搶先,答允了他的邀請。
要他看著鳳湛央如何諂媚與他的嗎?隻怕他會如剜心一般難過!
“如此,朕便恭候二位大駕!”語畢,攔過鳳湛央的纖纖腰肢,走上鑾駕。
鳳湛央無法回頭,去安撫洛歡言的絕望,如今的她什麼都不能為他做,她也知道,歐陽楚日是故意做給他看,故意要為他設宴,可如今,他是君王,是她的夫君,她什麼也不能做。
宮門緩緩落下,隔絕了她的最後一道倩影。一牆之隔,便是永生永世的決絕。洛熙晨知道他不想去瓊華宮赴宴,可若不讓他明白他與鳳湛央的距離,他始終是不能釋懷的。
“二哥,回去準備準備吧,歐陽楚日是冥國的新帝,皇兄交代過,不能失了禮數。”洛熙晨看了一眼緊閉的宮門,明明是不可能的兩個人,他偏是這般執意為何?
洛熙晨不禁自嘲一笑,不也同他一樣嗎?癡情錯付,便以為是生生世世的……
回宮的鑾駕之上,歐陽楚日麵色如冰,目視前方,既然鳳湛央日夜為他傷神憂思,為何現在都不曾聽她問候一句,她當真是****夜夜記掛著他嗎,如今這般冷漠又是為何?
“你既然****掛心朕,為何不曾聽你出言,問及朕,是否安好。”歐陽楚日按捺不住,轉向她,看著她淡泊如水的眼眸,“聖上好好的在臣妾麵前,容光煥發,精神抖擻,臣妾一看便知,聖上龍體康健,安好無虞。”實在是不想招惹他,問及便答,不叫他有借機發作的空擋便好了。
真心愛護她的人,她尚且不能好好相待,何況是一個處處算計,唯恐她有一日安穩的人的安穩,她自然是不想知道。他是聖上,是天子,自然有人誠惶誠恐的巴結他,哪裏還輪的上自己獻媚討好!
鳳湛央這般冷落他,當著一眾奴仆,他也不好發作,她定然是懷恨在心,怨恨他,搶了歐陽長風的江山!雙拳緊握,眼中怒火伺機而發,可鳳湛央偏視而不見,原是決定了的,再不會為他傷心傷神。
長樂宮,宮殿極其奢華大氣,殿中內飾,也是極其的精致美豔,鳳若嫣早早便在這等著,鳳湛央經次劫難,也算她的報應。
長樂宮與未央宮,分別是東宮與西宮主位才能居住的宮殿,她姐妹二人,雖在位份上平起平坐,可歐陽楚日,偏讓她住緋煙宮,明擺著看輕了她,可她縱使在生氣,也不能叫旁人看見了,宮中可不必宸孝府,宮規森嚴,她自是不能觸犯。
而妒忌怨恨,有是女子德行之大虧,好在中宮之位空缺,歐陽楚日,倒也是顧忌了她的顏麵,眼前的種種,不過浮雲消爾,誰能住進景仁宮,才是真正的贏家。
歐陽楚日愛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主上皇後的寶座。等做了皇後,便能統治六宮嬪妃,區區一個鳳湛央,她還會放在眼裏嗎!
“聖上駕到,湛妃娘娘駕到。”聞聽宮外,太監高唱聲聲,鳳若嫣趕忙理理了妝容,慌忙迎了上去。
歐陽楚日一臉陰沉,走在前麵,鳳湛央緊跟其後。鳳若嫣見她略有消瘦之態,心中一酸,兩眼熱淚,也顧不得給歐陽楚日行禮,便著急迎了上去。
“妹妹!總算是平安歸來了!”鳳若嫣語塞哽咽,拉過她的手,仔細打量著。
“姐姐,妹妹好好兒的,沒事兒,不必掛心的。”鳳湛央知道,她隻是想在歐陽楚日麵前,表現她的賢惠,可她眼淚溢出時,卻分外感懷。
原是姐妹情深,她情願是她杜撰了鳳若嫣的心思。鳳若嫣回過神來,見歐陽楚日已經端坐在殿中,慌忙叩頭請罪。
“臣妾失儀了,還請聖上責罰!”鳳若嫣此時惶恐不安,君威威重,她竟然這般無禮。“臣妾思念妹妹,恨不得替她受了這份苦楚,看妹妹容顏消瘦,臣妾實在心疼,一時忘了禮數,還請聖上責罰!”
鳳若嫣一向識禮自持,今日這般冒失,如不是故意,便真真是說明,她心中,記掛著她這個妹妹。
鳳湛央也跟著跪下,不管是不是真心,她總不能落井下石,古來皇帝的後宮,從不會隻有兩三人,與其費盡心思,與親姐姐鬥,倒不如,留著心思,跟別人爭。
“姐姐無心之失,還望聖上寬恕姐姐。”鳳湛央請求他說。
總不能一回宮,便叫鳳若嫣因為自己受罰,那日後,她定然是更加怨恨自己了!
歐陽楚日看著她二人,俯首跪求,他卻想借著方才的事情,發落鳳若嫣,叫她更加嫉恨鳳湛央。可,鳳湛央那日的話,仿佛就在耳邊。
她說:“姐姐,與我,何時和睦過。”
一切的事情,鳳湛央好像全都知道一般,隻是身在其中,不想做任何轉變,隻想聽天由命,任其發展。
“你姐妹情深,朕怎麼會怪罪,你不在的時候嫣妃****擔心你的安危,人也憔悴了不少,你能平安回宮,她歡喜的很!”歐陽楚日免了她二人的禮,示意她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