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他的懷中,言語動容,形神哀戚。歐陽楚日的手掌,伏在她柔順的秀發上。趙婉鳳自然是柔情似水,可終究不是他想要的人,他實在沒有那樣的心情。
歐陽楚日轉頭,看向一旁,她的深情,他這一生,都不能償還她。精誠所至,或許會有金石為開的那一天,可他的心裏,卻隻有鳳湛央,趙婉鳳對他的心思,也便是他對鳳湛央的心思。
石海在安寧宮的宮門外守著,做奴才的,主子開心了,他們才能開心是。可如今,這歐陽楚日每日都這般憂愁,他的差事,也是實在難當啊!眼看著宮裏的娘娘又多了一位,可卻沒有讓聖上開懷。
到底還是聖上的心中,惦記著長樂宮,可總是不知為什麼了,聖上與湛妃娘娘,總不必往常親近了。從前兩人相愛的傳聞,連他這個做奴才的都覺得羨慕,如今時過境遷,竟也是這般了嗎?
算了算時辰,聖上進去,也有些時辰了,也該進去請了。
“啟稟聖上,林庭淳大人到了,在昭陽殿候著呢!”石海行了禮,便回稟。
趙婉鳳略有些不悅,但國事為重,也不好多說什麼。
“朕知道了,讓他稍等片刻,朕即可就到!。”歐陽楚日打發了石海,回首看著趙婉鳳略有些失望的神色,心中雖是不忍,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聖上……”見石海退了出去,趙婉鳳略有些躊躇,開言喚道。本不該攔,心裏卻實在不舍得。
“前朝事忙,你且先歇息,等閑下來了,便再來看你。”歐陽楚日起身,不在去看她渴求的麵容,除了鳳湛央,再多的女人,他都能視若無睹。
趙婉鳳聽出他這話的意思,原是要許久不會來了,心中的苦澀,他能知道嗎?到底不能誤了他的國事。
“臣妾恭送聖上。”趙婉鳳隻好起身跪送,兒女私情,總是不能讓他動心的。歐陽楚日費盡心機,才得到的東西,是絕對不會為了這點小情,叫他的大臣非議。
趙婉鳳怔怔的看著他遠去,那抹身型,竟就這樣的遠離了她。她的新婚之夜,他卻隻是在這稍坐坐,那往後的日子呢!他還能想起自己嗎?
“啊!都是鳳湛央,都是她!”趙婉鳳手邊的杯盞重重推倒,摔到殿中,粉身碎骨。眼中的憤怒,是旁人無法知曉的,一個女人,為了心愛的男人,可以放棄一起,可他的心,卻給了別的人,叫她怎麼能不恨!
上次沒能除掉她,方算她命大!今後,鳳湛央,你就在外手中,慢慢的熬吧,我總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方才做的很好,朕會賞你的。”坐在轎攆之上,歐陽楚日對石海,一陣讚譽,可石海聽著,卻是一身的冷汗。
“奴才周全聖上,是奴才應當做的,不敢討賞!”天子的身邊,若是沒個可心的人陪著,他的差事,可是難當的緊。
若有人在身邊規勸著,安撫著,天子動怒,他們這些奴才,能說的上什麼話,總還是要有人,時常在身邊陪著,排解苦思。
“哼,朕,這個天子,當的實在辛苦!”歐陽楚日單手撫額,重重的歎氣。借著鳳家的手,料理了慕容拓,卻辜負了那麼多的人。如今連鳳湛央也與他生疏了,這當真是他的報應!
石海聞聽,更加的恭敬,天子也有天子的為難,世上的人,當真沒有誰,是能一帆風順的。
緋煙宮“娘娘今兒的興致好似很好一般!”朦朧將茶水,端到鳳若嫣麵前。她在緋煙宮伺候也有些時日了,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主子這般高興的。
鳳若嫣接過茶水,淡淡的品了一口,到底不是一直服侍她的人,連她的這點子心思都看不透,不過也好,這樣的心思,若是宣之於口,人人皆知,倒是不好了。
紫竹撲哧一聲笑了,昨晚的事情,她也聽說了,主子聽了,也是十分的高興呢。
“朦朧,去一旁伺候吧,娘娘這裏有我伺候就好了。”紫竹將她指使到了一旁,本是鳳若嫣的私隱,也是恥辱,她定是不會叫別人知道,壞了主子的名聲!
第一晚,便被冷落宮中,當真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承受了這份屈辱。歐陽楚日到底是最看重鳳湛央,這等懸殊恩寵,當真的叫人眼紅啊!
“是!”朦朧聽命退下,鳳若嫣瞧著那丫頭,倒是十分的懂事呢!
“朦朧,你去庫房裏尋些好點兒的物件,送去安寧宮吧,怎麼說,你該知道的,如今宮中是誰獨占春色,那位婉婕妤,也該清楚了。”鳳若嫣叫住她,吩咐道。
朦朧聞聽,十分的欣喜。嫣妃娘娘對她,總算是有所賞識了,跟著主子,若是不能為主子分憂,隻是在旁伺候灑掃,當真是無趣!
紫竹看著朦離去,心中還是有些疑慮,畢竟不是自小服侍的人,忠不忠心的,還不知道呢!
“娘娘,朦朧……”紫竹試探的問。
“用人不疑,本宮若是連身邊的人都駕馭不了,還憑什麼跟她鬥!”看著外麵的日頭,漸漸西陲,氣溫也慢慢的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