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桓猜想這應該就是他們靈族的古老圖騰,仔細端詳著,奈何點點幽光一直在閃爍移動,剛剛組成的圖案下一刻就分散混亂。
渺渺幽光,恍若星辰。
漫漫迷途,豈非天命。
倏忽,淩子桓看到瞬間彙聚成的一類似神鳥的圖案,豐滿的羽翼,尖銳的利爪……
淩子桓看得投入,絲毫沒有注意到此刻胸前的玉墜正發著淡淡的幽光,裏麵的某種東西仿佛如受召喚,卻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死死壓住。
“看來上麵就是出口,不過我怎麼上去呢?雖說自己有了法寶,但禦劍術我還尚未修煉。雖說現在的我還不能做到人劍合一的地步,但‘龍淵’至少能跟我意念相通,產生共鳴,不如試一試,現學現賣。”
“記得那家夥說過,這虛空結界是我們靈族前輩所創,他見我偶入這結界,又瞧見我胸前的玉墜,便猜到我是靈族人,才讓我去劍塚取靈劍,方能離開這裏。哼哼,這家夥!”
淩子桓默默想著,嘴角劃過一絲弧度。
這地方靜寂無聲,正適合聚精會神。
淩子桓抱元守一,氣沉丹田,口中念念有詞,乃《六道玄訣》的禦劍法訣。
頓時,“龍淵”如受感應,不住地震動,發出嗡嗡鳴響,一股熱流從劍身傳到淩子桓的手臂,隻達丹田之處。
剛開始有一絲冰涼,後來溫度越來越高,如破裂的銅爐一般蒸發騰騰熱氣,一時腦門發熱,呼吸急促。
淩子桓汗水涔涔,真氣運轉緩慢,也不知是哪裏出的岔子。
於是,他運功進行到了第二個小周天,可越是如此,越是覺得胸口發堵,不知是驅動“龍淵”的緣故,還是由於白天在“風”擂台比試中經絡有所損害。
令淩子桓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運功之時,體內的一團活氣融入到真氣之中,頓時雨後初晴,萬物逢春。
此刻的丹田真氣,已積累宛如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等待著噴發。
而淩子桓體內的那團活氣正是白天比試後,姚致遠所給的凝神丹所化,就在剛才鼓氣運功的關頭,發揮了重要的功效。
這一粒凝神丹,雖說比不上天地間的靈丹妙藥,可畢竟也是玄清宗修道之人難求的寶貝。
下一刻,待淩子桓念完最後一句禦劍法訣,驀地睜開雙目,臉上青光一閃,右手扣印,“龍淵”受到主人的召喚,脫離手心,飄浮空中,虹光閃爍。
淩子桓微微一笑,很是高興。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在剛才,他的《六道玄訣》已突破到玉清中期的境界,並且還沒算上“龍淵”這件上古神兵的基礎上。
淩子桓一躍而起,踏上“龍淵”,劍身略有晃動,畢竟第一次禦劍,有點不適應也算情理之中。
他不由自主運氣下沉,口念真言,朝著上空圖騰方向,引劍而去。
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不知怎的,淩子桓的心突然懸了起來,也不知這縷縷幽光的背後是否就是結界的外圍,但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也就沒理由回頭。
隻要有一線生機,哪怕是麵對死神,也要全力一試。
可淩子桓又如何能知道,來到這虛空結界,以後的路便非同小可,這一切是宿命還是巧合?
當他見到窮奇得知自己是靈族人的那一刻,帶給他的是悲還是喜?
就當幽光離淩子桓隻差幾尺時,眼前迸發出一道白光,籠罩全身,刺眼的光線讓淩子桓隻得閉上雙眼。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帶著他的宿命,再一次叩響了命運之門……
一個聰明絕頂的老者,千年的等待,終究被喚醒……
半餉,淩子桓隻覺耳邊“呼呼”聲大作,陣陣花香鑽入鼻腔,想著應該已離開虛空結界,回到原來的世界。
淩子桓睜開雙眼,不禁一臉愕然,但還是收了“龍淵”,落在平地。
“這……這……這是哪兒?”
“我怎麼會來這兒?”
淩子桓用力揉了揉眼睛,重新環視了下四周,這才發覺自己並沒看錯。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遠遠看去仿佛天邊相連。到處翠色欲滴,牛羊奔馳,駿馬馳騁,還有白蘑菇般的蒙古包點綴在綠茵如毯的草原上,格外醒目。
天空湛藍,沒有一絲雜質。涼風微微吹過,草浪隨風起伏。
淩子桓額頭青絲撩動,伴著草香,徒增一份寂寥。
就在淩子桓一陣驚愕之時,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拂過耳畔,“老頭子總算把你給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