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響起一陣歡呼聲,淩子桓咬了咬嘴唇,很是反感。
姚致遠捂著傷口,不能再戰。雖說對手是女子,自己不好出手,但平心而論,自己的修為還是差了些。
那冷若冰霜的藍衫女子看了姚致遠一眼,微微頷首,一臉漠然。
秋沁寒見勝負已定,便將忽地伸出右手,纖細的五指在掌心上方,一圈一圈地劃動。
手掌上空騰起一蓬白光,如依稀在冬日雪花中吐出煙圈,卻沒有從容悠悠的氣氛,像是空氣乍被凝滯,滯得心寒。
頓時,在秋沁寒手中真氣的驅引下,空中遊離的七道真氣化為七枚花瓣,在回到手掌的途中,彙聚一起,灑下層層光幕。
一朵粉紅蓮花重回手上,玉手微動,五指婆娑,好生嫵媚。
淩子桓看了那女子一眼,見她麵無表情,如死人一般,不由心間一寒,詫異著如此孤傲女子怎會吸引這麼多男子慕名而來,觀看她的比試。
曹勝之露出一臉得意之色,笑著說:“話說回來,還要感謝秋沁寒手下留情呢。”
淩子桓仔細聽著,心中卻是更加迷惑不解。
曹勝之看到淩子桓那不解的眼神,又笑了起來,徐徐說道:“那水中菡萏是由秋沁寒純清真氣所凝化,此招數想必是自創。見她運控自如,怕是在這上麵修煉許久。”
“她能將真氣凝聚成束,轉而催化得如利刃一般,卻又能在任何時候,化有形如無形,四散空中,無影無蹤,實在不易。”
“不過,秋沁寒的內力過於陰柔,難以壓製大師兄沉金古劍的剛陽之氣。剛剛她用水中菡萏架住了沉金古劍,卻頓時祭出磷光之刃,此神兵的威力絕對不可逼視,剛剛那揮刃一擊,足以取大師兄的性命。”
“不過,她故意驅動磷光之刃,避開了要害之處,否則……”
“總之,大師兄打不過她,現在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此話一說完,曹勝之心神一震,幾年前痛苦的片段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不由眼神呆滯,略顯哀傷。
淩子桓見曹勝之這般神色,忽地想起在參加試煉大會之前,他曾經說過一件事。
二師兄上官晗影便是在上屆的試煉大會中,活活被打死,而曹勝之則親眼看到整個過程。
淩子桓拜入金燭峰後,曹勝之一直沒提這件事,在他的心裏,想將這件事永遠忘記。
然而,淩子桓看出一二,隱隱覺得自己還是經驗欠缺,生出慚愧之意。
於是,淩子桓低聲說:“曹……曹師兄……”
曹勝之被這一問拉回了思緒,轉眼看向淩子桓,心知肚明,大抵明白淩子桓要說什麼。
未等淩子桓往下說,曹勝之忽地拍了拍淩子桓的肩膀,笑著說:“行了,行了。不要想那麼多,待會兒你好好比試便是,我去給你加油。”
淩子桓“嗯”了一聲,雙眉舒展,微微一笑。
擂台上,姚致遠捂著胸口,緩緩站立起來,對秋沁寒說:“多謝秋師妹手下留情,你……贏了!”
隻見秋沁寒仍是一聲不吭,麵如冰霜,嘴角一動,尤顯孤傲,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這一場比試就這樣草草結束,好在姚致遠沒受什麼重傷,準備回去修養。
“林”擂台下的觀眾紛紛散去,議論紛紛。有些人甚至斷言,秋沁寒很有可能是此次試煉大會的魁首。
可是,誰又能知道,秋沁寒真正的本事還沒施展出來!
淩子桓離開曹勝之和江允,說是有點事兒,便往一群水靈峰弟子的方向走去,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素白的身影。
就在這時,淩子桓感覺左邊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便扭頭看去,不見人影。
接著,從淩子桓的右邊竄出一個白衣女子,伸出手在淩子桓的眼前晃了晃,甜美的聲音是那麼銳耳。
“這兒呢,這兒呢!你反應可真遲鈍,哈哈!”說著,那女子捂嘴偷笑。
淩子桓尷尬地撓了撓頭,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那女子一襲白衣,秀發披肩,腰係長笛,頰邊梨渦微現,一雙明眸閃閃發光,惹人心醉,正是淩子桓前日晚在後山邂逅的阮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