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肩上,倩影泛著迷人的光暈。
淩子桓心事重重,便讓江允先行回去,自己獨自逛逛。
淩子桓想不明白,為何今日的對手沒有出現,這是巧合嗎?他突然想到了昨日師父特意來到住處所交代的話。
“今天的比試中,有一火鐮峰弟子沒有參加比試,後來經調查才大膽揣測,那名弟子很有可能在昨晚或今早失蹤,生死不明。本來這件事看大不大,可掌教真人竟然勃然不怒,說是飛來峰定有外敵闖入,讓我們五大長老,傳令下去,加強警備,不宜獨自外出,若發現可疑人等,不可打草驚人,稟告掌門或長老才是上策。”
淩子桓摸了摸下巴,暗暗想著:“前前後後兩名弟子失蹤,定然不是偶然,怕真是有異族已經混入玄清宗。”
“如果前天晚上在後山小樹林中,我所看到的,正是異族人殘害同門,那麼今日沒有來比試的木須峰弟子恐怕也已經慘遭毒手。”
那晚雖是月光盈盈,但在小樹林裏麵,卻看不清楚那兩人的模樣,隻清楚地記得,兩人長材高大,皆是一身黑色長袍。
淩子桓努力回想著當時的場麵,隻記得二人合力施展什麼術來著,就似乎將那名弟子的魂魄給吸走了,然後灑下一種藥劑,屍體瞬間化為了齏粉。
“對了,是叫‘縛靈術’,或許這是一條重要線索,能幫助我們揭開凶手的麵紗!”
想到這裏,淩子桓呆了一下,記起鍾雨生昨日說的一句話。
“並非是玄清宗所修煉的純然真氣,而更像是異族之人修煉的一種邪惡秘術。這等法術,在玄清宗是明令禁止的,任何跟異族扯上半點關係,都必將視為人族大敵……”
他不由做出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真是異族之人在昨天的比試中幫助了我,那麼這些人很可能就是殘殺同門的凶手,就是我前天晚上在後山小樹林所見到的那兩個長袍男子!”
淩子桓心神一震,因為他覺得,這一切都仿佛跟自己有所關聯。
“他們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幫我?”
“又為什麼這麼巧,讓我在逃跑中恰好進入虛空結界,見到窮奇,進入劍塚,拿到上古靈劍?”
“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隻因為我的身世,靈族人!”
淩子桓嘴唇微微發抖,不敢繼續往下想。太多的撲朔迷離,一次又一次,讓他心亂如麻。
淩子桓自己也知道,與其在這兒做無謂的猜想,還不如來點實際行動,去證實這一切。
於是,他定了定心神,調整下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既然你們藏在暗處,那就讓我給揪出來!”
忽地,淩子桓眼中大放精光,咬了咬牙,嘴角一翹,一臉的堅決。
淩子桓自言自語道:“今晚我再去後山小樹林,若不幸碰到你們,我倒還真想看看你們是何方神聖!”
他懷著這件事跟自己有所關聯的心態,前去探查一番,便獨自一人前往,免得連累他人。
不知不覺,紅日西垂,夜色漸濃。
深夜,飛來峰上晚風習習,帶著一絲陰冷。皎月在黑雲中穿梭,時不時灑下一片柔美的月光。
黑沉沉的長空,仿佛被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樹梢微微擺動,沙沙作響,投下一個個晃動的黑影,竄動著一種陰森之氣。
正值子時,除守衛弟子之外,其他弟子皆已臥榻休息。
飛來峰南側,後山一片寂靜。
淩子桓觀察四周動靜,感覺無人跟來,便身形一閃,“嗖”的一聲竄入那片荒涼可怖的小樹林。
淩子桓走著上次相同的路線,想碰碰運氣,又擔心被人發覺,便徒步前行,每走一步都是萬般謹慎。
小樹林裏,樹木稀少,雜草叢生,如同死寂一般,幾乎聽不到任何蟲鳴。
越是這般,淩子桓越是緊張,他都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淩子桓將真氣運到腳下,使之步履輕盈,行走在草叢之中,發不出任何聲音。
半餉,淩子桓已然走到了上次目睹同門被殺的地方,便停了下來,環視下四周,順便控製下自己的情緒。
倏忽,他看到左方不遠處的一根粗大樹枝之上,蹲著一白色身影!
在寒冷的月光下,如幽魂一般可怖,隻見他巋然不動,絲帶飄飄。
有人!那是誰?
就在這時,那白色身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身子一動,一雙淩厲的眸子冷若冰霜,大放精光,投過來一個凜然的眼神,一股殺氣撲麵而來!
“糟糕,被發現了!”
淩子桓在心中大叫一聲,隻見那白色身影如鬼魅一般飛竄過來,離自己越來越近,一道寒氣席卷全身。
破風聲打破了先前的寂靜,樹葉仍是沙沙作響,斑駁的黑影縱橫交錯,荒涼的小樹林瞬間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