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淩子桓有些失落的是,在這三個月裏,齊煊和鍾雨生未有一次上思過崖探望。
不過,淩子桓的心裏也是一清二楚的。
鍾雨生在上次遺忘森林風波中,實有大功,且家族顯赫,便成了這次試煉大會的魁首。
按照試煉大會的曆年條陳,鍾雨生被分派到飛來峰修煉法術,跟蕭慕辰一樣,由掌門玉溪子親自教導。
想來鍾雨生剛剛轉入飛來峰下,掌門師伯定然給他安排諸多功課,也無暇前往思過崖。
再者,掌門師伯有嚴令,麵壁受罰期間不得有人探望,就算鍾雨生有時間,怯於他師尊的威嚴和臉麵,也是有心無力吧。
這些還算情理之中。隻是讓淩子桓不解的是,自從上次伏魔塔的任務結束之後,便再也沒怎麼見過齊煊。
既然處罰期滿,淩子桓自然是回金燭峰。不過,要不了多久,他還會再來的!
沒片刻的功夫,淩子桓的身影便消失在一座茂密的山峰之中。
淩子桓不慌不忙地禦著“龍淵”,三月處罰已過,心裏總算鬆了口氣,是得回去好好調理一陣。
當他落地後,見大師兄姚致遠隻身一人,站在門口張望著,心裏不由一陣感動。
“大師兄,我回來了!”淩子桓收了法寶,上前後,給姚致遠行了一禮。
姚致遠笑了笑,見淩子桓刑滿回來,著實高興,“好,好,看來我日子算得還挺準。”
淩子桓身子一動,眼角噙了一絲光亮,低聲說:“承蒙師兄牽掛,子桓自知有罪,給金燭峰丟臉了!”
“你一向是由我帶著的,出了這種事,也是我這個做師兄的過錯。再者,你還小,經曆點波瀾也沒什麼不好的。”
姚致遠作為金燭峰一脈的大弟子,為人忠厚誠懇,說出的話總是讓淩子桓頗為感動。
在淩子桓的心裏,早就把姚致遠當成自己的哥哥,把金燭峰當做是自己的家。
姚致遠見淩子桓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似在沉思什麼,便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既然回來了,先去見過師父吧!”
淩子桓聽後,“嗯”了一聲,隨後向葉風迤的住房走去。
金燭峰,蒼翠峭拔,雲遮霧繞。
鑲嵌在天邊的連綿起伏的山巒,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的金光,顯得分外壯麗。
山間的鳥兒嘰嘰喳喳,在耳邊響起清脆婉轉的旋律。
淩子桓走了過去,見房門虛掩著,上麵仿佛塗上一層歲月的滄桑感。
這扇門,這個房間,是那麼的陌生,竟在頭腦中無任何的印象,又好像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他輕輕地叩了叩門,從裏麵傳出一句渾厚的聲音。
“進來吧!”
淩子桓進去後,看了葉風迤一眼,卻見師父負手而立,背對著他。這個姿勢,似乎在刻意等著淩子桓前來。
他也沒有多想,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蓋蹭在地上,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銳耳。
“師父,我回來了。弟子自知有罪,望師父懲罰。”
葉風迤緩緩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淩子桓,深吸一口氣說:“你已經受過罰了,起來吧。”
淩子桓一動不動,低聲說:“我知道師父那日在太極殿是故意那麼說的,才讓弟子隻是麵壁三月而已。”
葉風迤聽後,嘴角動了動。他本想,淩子桓應該是心懷恨意的,可沒想到,這小徒弟倒也不傻,看出了他的用意。
“罷了,你知道為師的苦心就行,起來吧。”
淩子桓站起身來,依舊低著頭,像是一個犯了大錯的罪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