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燭峰,涼風鼓動,林海搖曳。
木屋內,淩子桓和曹勝之二人細細交談著。
曹勝之樂嗬嗬地說:“子桓,這次試煉大會,你可給我們金燭峰爭氣了。方才你去見師父了,他應該誇獎你了吧?”
“哪有?”淩子桓嘟噥著嘴,小聲地說,“我這次犯了門規,師父沒罰我就已經很不錯了。”
曹勝之右手搭在淩子桓的肩上,身子靠攏了一些,收斂了剛才的笑意,說:“這次你給師父長臉了,他怎會罰你。至於太極殿的事兒,我也聽說了,全怪邰師伯疑神疑鬼。”
淩子桓歎了口氣,“其實這也不怪邰師伯,他隻是恪守本分而已。”
“不過,師兄倒是有些好奇,”曹勝之看了淩子桓一眼,眸子中閃過一絲迷惑,“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隱情?”
淩子桓想不到曹勝之的好奇心也是夠強的,聊了半天,他也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委。
可是,淩子桓知曉這其中的利害,好在這件事暫時過去了。
曹勝之見淩子桓低著頭,沉默不語,笑著說:“沒事沒事,就當我沒問,哈哈!”
淩子桓抬了抬眼,小聲地說:“師兄……”
曹勝之“嗯”一聲,見淩子桓吞吞吐吐,再次低下了頭,似乎有些不對勁,心頭生出一絲疑惑。
“怎麼了?”
淩子桓默然半餉,怯怯地說:“如果日後,我真的犯下什麼過錯,你……會原諒我嗎?”
他心頭顫動,情不自禁就問了出來。
因為剛剛見過了師父,還聽了師父一堆難以揣摩的話語,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對即將要做的事,有些不安!
因為他早把金燭峰當做是自己的家,如果有一天,這些家人與自己產生了隔閡,那麼在這天地之間,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他害怕會有那麼一天……
也許是上蒼垂簾,讓他自從遭遇坎坷,走上修行之路。同時,也是玄清宗,讓他認識了這麼一幫可愛的人。
說實話,他心裏也不清楚,為何見了師父之後,便在腦中想著這些問題。
曹勝之愣了愣,殊不知淩子桓會突然說這樣的話,而且聽這口氣,並不像是開玩笑。
淩子桓見曹勝之沒有回答,便抬起了頭,看著曹勝之那雙明亮的眸子。
曹勝之也看了過來,眉頭微微一皺,肅然地說:“子桓,你還記得,你我初次見麵的時候,我跟你說了什麼嗎?”
淩子桓聽後,心神一震,耳畔回蕩著昔日的話語。
那就是四年前,他初來金燭峰,見到的第一個人,三師兄曹勝之跟他交代的幾句。
“淩師弟,從今往後,我們一並修行,風雨同舟,你要把這金燭峰當做是自己的家。”
“若有難處,或受人辱沒欺淩,不必稟報師父,做師兄的為你做主。可若是做出一些背棄師門的事情來,我們可定不饒你!”
想到這裏,淩子桓半張著嘴,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不知說什麼才好。
曹勝之看到淩子桓的異樣,不禁有些詫異,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師弟此刻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怎麼了?”曹勝之忽地收斂了肅然之色,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淩子桓的肩頭,“你……是不是把誰家的女子給……”
曹勝之性格就是如此,灑脫戲謔,而且還喜歡拿淩子桓打趣。
淩子桓呆了一下,不知道曹勝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而且還支支吾吾。
接著,他看了曹勝之一眼,見他臉上浮現幾分猥瑣的笑意,就連眸子也大放著精光,讓淩子桓渾身不自在。
“啊,給怎麼了?”
曹勝之聽著,看到淩子桓那副天真懵懂的模樣,頓時更樂了,哈哈大笑起來。
還別說,剛剛還挺肅然的氣氛,一下子被曹勝之給緩和了下來,也許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吧。
淩子桓見曹勝之沒有說話,反而更樂了,不禁有些不耐煩。
而且,淩子桓本來就是跟曹勝之說正事的,絲毫沒有戲謔之意,可曹勝之陡然開起了玩笑。
淩子桓心裏琢磨著,不知這位師兄是在賣著關子,還是在故意轉移話題。
“你到底說啊,給咋了?”
曹勝之故作地咳嗽了一聲,神經兮兮的,然後湊到淩子桓的耳邊,低聲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