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燭峰,一片寧靜。
一道白芒從眼前閃過,忽覺一種莫名的緊張和惶恐。
是害怕死亡嗎?
“啊……”
淩子桓忽地叫出聲來,身子不由顫抖了一下,猛然睜眼,全身上下陣陣酸痛。
他怔了怔,環顧了四周,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氣息。
隻覺胸口發悶,他咳嗽了幾聲,看了看自己,整個身體被白色紗布包裹著,跟個粽子似的。
“原來我還沒死!”淩子桓自言自語道。
這時,從門口走進一身材頎長的男子,用溫情的眼神看了過來,正是大師兄姚致遠。
“子桓,你終於醒了。”姚致遠走了過來,坐在淩子桓的跟前。
淩子桓愣了愣,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點了下頭。
在如此巨大的自然之力麵前,他能夠活下來,大抵也是宗門出手施救,想來倒有些意外。
這一刻,在一向疼愛自己的大師兄麵前,淩子桓瞬間變得沉默了,總覺得兩人之間似乎陌生了許多。
或許,是他,變了吧……
姚致遠幹笑了幾聲,說道:“你知道嗎?你都睡了整整五日了,好在宗內有不少的靈藥,加上你修為不差,現在應該也沒什麼大礙了。”
“五日了……”
淩子桓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想著那日在金燭峰上所發生的一切。
他依稀記得,蕭慕辰手握長劍,毅然飛了過來,飛進了雷咒所衍生的黑暗漩渦中。
然後,便聽到龍淵劍中的劍魂在自己的意識之中,說了些什麼,接著身體就發生了異樣,似乎被奪取了意識。
之後所發生的,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想起龍淵劍,淩子桓向四周找了找,卻發現龍淵劍根本不在周邊,眉頭皺了皺,生出幾分疑惑。
“你在找什麼?”姚致遠問道。
“大師兄,我的劍呢?”
“被掌門師伯帶回飛來峰了。”
淩子桓一愣,看著姚致遠說:“什麼,那是我的,怎麼被他拿走了!”
姚致遠見淩子桓有些急躁,一雙清澈的眸子閃過一絲怒意,肅然地說:“若不是掌門師伯,恐怕你的命早就沒了。”
淩子桓呆了一下,問道:“大師兄,那天我與蕭慕辰鬥法,之後失去了意識,到底發生了什麼?”
姚致遠歎了口氣,將目光移到了別處,想到淩子桓所做的種種,心裏不由沉重了許多。
他本想在淩子桓醒來後,重重地訓斥一頓,然後此刻坐在淩子桓的麵前,見他一身的傷,實在有些不忍。
“那日我並不在場,隻是聽師父說的。你強行使出“雷亟”,將金燭峰攪得天昏地暗,蕭慕辰不是等閑之輩,一樣修煉過‘九天奔雷咒’,看出你的破綻之後,便飛去那巨大漩渦之中,與你在空中鬥了整整一個時辰。”
“結果兩敗俱傷!”
“邰師伯本想將你就地正法的,好在掌教真人從飛來峰複返,說你觸犯門規,就該接受門規的製裁,這才先給你療傷。”
淩子桓木然地聽著,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窮奇呢?他……怎麼樣了?”
姚致遠臉色一沉,看了淩子桓一眼,“你還想著他,還嫌他害你害得不夠慘嗎?”
“沒有,他從未害過我!”淩子桓想也沒想,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