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子聽完墨遲的分析後,思慮了會兒,點了點頭。對於墨遲的這番話,他並沒有立即反駁,說明內心還挺讚同墨遲的想法,隻是他心裏有道坎。
千年才湧現出來的歸墟,各大門派都去探尋奧秘。若洪荒異族能知難而退,倒是全人族的福氣。可要是歸墟之地真的湧現出了什麼好東西,又被別的什麼門閥奪取,勢必會威脅到玄清宗的實力。
要知道,兩年前的玄清宗祖師爺,不就是因東海上的歸墟,才從一鯤鵬腹中得到上古河圖洛書,悟得天道,修萬卷書,創立玄清宗。
玉溪子深謀遠慮,萬事都會考慮仔細,隻是任何一件為難之事,都需要權衡其間利弊,保證最大的利益,最小的損失。
“你說的這點,我會考慮的。近日,我會讓人注意下各大門派的動靜,探得他們確切的人馬數量規模後,我們再做決定吧!”
墨遲麵上浮現一些笑意,從這句話中,他差不多聽出了,玉溪子並不反對自己剛才的那套分析。既然他這麼說了,說明在這件事上,他還會三思的。
“如此正好!”
玉溪子身子動了動,掃了一眼山下的風光,微風徐來,撩動著他額頭的發絲,下巴的胡須也隨之擺動,道袍鼓起,衣袂飄飛,倒有點世外高人的意味。
半餉,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肅然問道:“既然你來了,有件事我想跟你確認下。”
“掌門請講。”
墨遲雖然是玉溪子的同門師兄,但自從玉溪子當上掌門後,在他的麵前,還是顯得足夠恭敬。其實,這並不表明兩人的關係愈漸疏遠,他們隻是在有些事上,持有各自的觀點。
他在淩子桓和阮柒雪的麵前,是有點老頑童,但大道理還是懂的。既然眼前的這位是玄清宗的老大,這點威嚴還是要給的,也是必須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幾月的那次法器偷竊一事,有你的一份吧?”
墨遲聽後,心頭微微一驚,隨後穩住了心緒,淡淡地看了一眼玉溪子。他有點詫異,但細想起來,玉溪子是何許人也,找到一點破綻,或許就會心生困惑。
不過,他還是問道:“嗬嗬,沒錯,的確有我老頭子的一份!話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玉溪子嘴角逸出一絲笑意,停留了幾個呼吸,便被山頂的風悄然帶走。
“飛來峰東側的法器室,是一間獨立的殿閣,沒有其他的建築相連,唯有你的那座觀星閣離法器室最近。光憑這一點,我自然是要懷疑到你的身上。”
墨遲笑了笑,不由回想起當時的情形。
那日正是玄清宗舉行祭祀大典,東側和中殿群都異常空虛,淩子桓一人前往法器室,想硬闖進去,卻被兩守衛弟子阻攔,雙方交手,淩子桓拚盡全力,都難以敵過。這時,墨遲才不得不跳出來,幫了淩子桓一把。
他本想一招放倒,卻還是讓一名弟子瞧見了麵容。墨遲長年呆在荒涼的東側,呆在觀星室研究十二式神,就連飛來峰門下的弟子都認不出墨遲,覺得臉生,可他身上所施展的淳厚上清真氣,在宗門內,又有幾人持有。
“掌門猜的沒錯,正是我做的,我想讓淩子桓偷到‘乾離卷軸’,成全他內心的念頭。如果我觸犯了門規,還請掌門懲罰。”
“無妨無妨!此事都過去了,我怎會追究,隻是隨口問問罷了。想起淩子桓,我便想起了靈族,想起了沫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