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深林上空。
“唵阿彌爹哇舍,唵爹哇舍,唵阿彌得瓦阿依斯德吽舍!”
“阿彌舍,依斯德吽……”
陣陣誦咒聲傳響在天際,遠古的悲愴感從莫名的空間襲來。隨著咒語在他嘴角念動,層層震漾出去的氣波以一種渾然的力量爆發出去。
整個天地,宛如佛堂,讓他的咒語在這片貧瘠的大地上,無盡地回蕩著……
不久,不遠處的天際掠過一道白光,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來。
呼呼呼!
破空聲不斷地響徹著,強悍的氣勢如翻雲覆滅般籠罩住了僧人。
腳惦著樹葉,身姿輕盈地飄浮在空中的僧人,感覺到了這股駭人的氣勢,麵上微微一變,他抬了抬眼,望著正麵而來的白光,他停止再誦念咒語,嘴角扯了扯,逸出一抹笑意。
白光盡出,一道身影出現在僧人的正前麵,他緩緩地落了下來,鼻梁高挺,眉宇間透了一股英氣,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巫族的薊澤。
“原諒我以這種方式,逼你出來!”僧人注視著薊澤那張熟悉的麵孔。
薊澤輕哼了一聲,腳憑空踏著,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是想近距離地去看這位僧人,緩緩地道:“這麼多年了,我還以為,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了呢!”
“你說,我是該叫你無曄呢,還是該叫你智塵?”薊澤眉頭挑了挑道。
無曄不假思索地道:“我今天是以無曄的身份,來見你的!”
薊澤哼笑了一聲,仿佛覺得無曄的話有幾分可笑,似笑非笑地道:“如果你還想用無曄的名字,那當初又如何拋下一切呢?你以為,你取個法號叫智塵,就真的能夠忘卻紅塵了嗎?你忘得了嗎?你敢忘嗎?”
薊澤的語氣愈加淩厲,卻說得讓無曄一時啞然,多年來保持靜如止水的他,心中終於還是漾起了波瀾。
他多麼希望,能夠忘卻那段緣分,但正如薊澤所說的,他忘卻不掉。
哪怕在幻音寺,哪怕麵對著各路諸靈,他依舊會想起往事,想起他以為他能遺忘的前世。
無曄回避了這個問題,收斂了神情,淡淡地道:“我今天來找你,並非是為了這些。我雖以無曄的身份站在你的麵前,但關於無曄的一切,我已經拋棄,現在的我,隻是想問你一些事……”
“說吧,什麼事?”薊澤身軀動了動,側對著無曄。
“十九年前,你答應了沫漓,你會帶著桓兒遠離這個亂世,找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撫養桓兒長大,讓他永永遠遠做一個普通人。可是,你為何要在七年前,背離沫漓的承諾,重新跟巫族合謀,將桓兒推到了一條不歸路?”
說時,無曄的麵上露著凝重,聲音也透著幾分激動。
薊澤重新注視著無曄,眼神中沒有半點示弱,鎮定地道:“沒錯,在十九年前的苦寒深淵,我的確答應了師妹,要將桓兒撫養長大,永遠不沾染這個亂世。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連師妹都不知道,桓兒的身上,蘊藏著撼動整片大陸的秘密!”
無曄眼神中掠過了一絲訝然,驚道:“桓兒的身上蘊藏著重大秘密?是什麼重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