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國以武立國,僅僅是立國戰爭就有十幾場,而後更是和周邊的異族、國內的反對勢力進行了無數場的戰鬥才算是安穩下來。所以不管是在帝國政府還是民間對於軍功、勇武的軍人都是格外的看重,一旦是要牽扯到了軍功的問題,哪怕是羅士信在這位大人物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但還是會忍不住出言。
可他的話並沒有帶來什麼,反倒是叫帷帳內的大人物更加不滿了,聲音帶著怒氣道:
“難道能夠砍下軍功就能做一個合格的向導嗎?”
話既然已經說出去了,羅士信自然不會因為大人物的不快而不做聲,微微挺直了一下躬著的身子,瞟了一眼坐在一邊矮墩上的那位老者才說道:
“回大人的話,下官在陽關城部屬七百餘,雖然那小子在其中並不是最能夠廝殺的,但是下官可以用人頭擔保,不管是遇到什麼樣的情況,能夠存活下來的人裏麵一定會有那個小子!”
話說到這裏羅士信原本微躬的身子漸漸站直了,語氣也變得淩厲起來:
“後來那小子也爭氣,軍功六轉得到了兵部薦書的授權,去年的時候通過了帝國學院的初試審核,這一次去上京殷都就是為了去學院報道。”
聽完這話,帷帳後麵的大人物沒有繼續說話,往日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沒有怪罪羅士信剛才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帷帳後麵思考著什麼……
老者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消失在營帳外的身影,眼角閃過一絲精芒。轉過頭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剛才那副淡然的表情:
“沒想到在這小小的陽關城還能出這樣的人物啊,老朽倒是沒有想到。”
“老大人,您也知道這些軍中的將官都已經被寵壞了……”
帷帳內的聲音有些不滿,但他的話被老者打斷了:
“老朽說的是那個能被帝國學院錄取的小子,能在這樣的地方一心求學,想來應該是有所不同吧。”
“哼!”
帷帳內的大人物重重的哼了一聲:
“老大人您還不知道麼?朝堂上那幫蛀蟲什麼時候真心給學院招攬過人才?還不是大把大把的收銀子麼?要不是因為這樣學院的教授們還需要勞神勞力的親自下到民間去選拔人才麼?難道說現在朝堂上那些蛀蟲都變好了?這話您會相信麼?”
老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眼神裏滿是複雜的神色。朝堂上的事情又怎麼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說得清的呢?
“我現在擔心的是學院的那些教授會不會變得和那些蛀蟲一樣……”
大人物恨恨的說道,但是似乎意識到了老者眼神裏一閃而過的錯愕,下麵的話沒有繼續下去。
盡管大人物的語氣依舊是很生氣,但是羅士信知道那位大人物現在至少已經接受了那個叫石三的少年作為車隊的向導,僅僅是帝國學院四個字就可以叫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改變原有的看法,盡管心裏仍舊很不滿但終究是不會說出什麼來,那個叫帝國學院的地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羅士信坐在廂房的書桌前,看著眼前十四五歲的少年久久沒有說話。少年有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睛,白皙的皮膚一點也不像是常年在邊關廝殺的軍漢,亂糟糟的頭發不知道多久沒有搭理過了,隻是用一塊破布草草的包裹了一下,幾縷頭發垂在耳邊。身上軍中的製式棉服大概整個冬天都沒有漿洗過了,前襟上沾滿了黑乎乎的油漬。
扭動了一下身子,胡楊木製成的椅子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羅士信這才問道:
“那跟我說說為什麼不願意去做這個向導,之前的事情不用猜我也知道是你小子故意倒騰出來的,說說你的想法吧。”
“我怎麼是故意倒騰的呢?”
少年委屈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羅士信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