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
南洋船行
大掌櫃的左凡在接了一位來自南京的客商之後就帶著人去了一艘小船上,然後把所有的人都趕下船。兩個人在船上密談了一個多時辰,夥計們都很好奇這位來自南京的客商到底是什麼人呢?竟然是叫自己這位平日裏不多言不多語的掌櫃如此熱忱呢?
船艙裏,南京來的人已經起身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長劍說道:
“現在沿海各地已經大力開展肅清行動,這對於你們來說是有利的,希望你能夠掌握住這個機會,把這條線建立起來。”
“在下一定盡力而為!”左凡起身莊重的說道。
“好,我先走了,有需要我再來找你。”南京來的客商掀開艙門上的布簾疾步離開了。
左凡見來人已經消失在熙熙攘攘的碼頭上了自己慢慢踱上船頭望著遠處不說話。
他的兒子左丹陽這個時候見父親已經站在船頭,快步上前站在左凡身後問道:
“爹,那個人是做什麼的?是不是想出洋?”
左凡回頭看看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彪悍的身材,長年累月的在海上漂泊練就了強壯的體魄,身上的皮膚在海風和陽光的撫摸下變的黝黑泛著亮光……
“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了,回去好好做你的事情吧。這一大攤子家業以後還要你來繼承呢。”左凡心平氣和的說著。
“出了什麼事嗎父親?”左丹陽聽到自己的父親說這話感到很好奇。
“沒什麼”,左凡好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來繼續說道,“丹陽啊,你跟我過來,為父想對你說件事。”
福州知府衙門
大獄
跳躍的火光照耀著整個黑乎乎的監獄,一排排木柵欄隔開的是一座座的監房。
這裏麵擠滿了在外麵作奸犯科的人,幾隻碩大的老鼠慢悠悠的爬過柵欄之間的空隙從一座監房進入另一間裏麵。監房裏地上鋪滿了稻草,在門口的位置上放置著一個木製的馬桶,整個監房裏充滿了一種令人作嘔的惡臭。
這種惡臭一直從最外麵的監房延伸到最裏麵的監房,這裏的監房更加昏暗,因為這裏關押的是那些已經被勾決的死囚犯。
被關在大獄的人都無精打采的坐在稻草上,一個個披散著頭發木然的看著那些靈活的碩鼠來來回回。
‘咣當’一聲,大獄的門被打開了。
“又進來一個倒黴蛋兒。”不知道誰低聲嘟囔著。
“現在我念到名字的人都可以出去了,以後可不要叫我在這裏再看到你們!”一個獄卒站在門口捂著鼻子吼道。
“王小七!阮樹!蘇大頭!……”接著就從他的嘴裏冒出一連串的人名。
剛開始還有人不相信自己耳朵,知道確信自己可以出去了都是戰戰兢兢的站在柵欄門前不敢挪動腳步。
“怎麼?!你們都不願意出去了嗎?”這個斜著眼睛的獄卒很好奇的看著那些不敢動的犯人們。
“大人,您這是把我們拉出去處斬嗎?我可是罪不至死呀……”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裝著膽子問道。
“你聾了嗎?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現在你們可以出去了知道嗎?現在衙門沒有時間和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人耽誤時間,趕快走!給後麵的人騰地方!”一個衙役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扔了出來,老者哪經得起年輕衙役的力道,向前踉蹌幾步險些趴到地上。
“下一個!”有人在後麵繼續叫道。
“我可以出去了?!”直到現在這名叫王小七的老者依舊不相信自己可以這麼輕輕鬆鬆的出去。
“你快走吧,別在這裏磨蹭了。大人有話除了那些身負命案的之外其餘的犯人要都放掉,你別不知道好歹了。”站在後麵的一個衙役上前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