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於說是文朔報上去多少人朱棣都不知道就大筆一揮就給殺了,可見這個罪名是多麼厲害,要是真的落在自己的頭上那還有自己的好嗎?更何況現在人家鄭和在這裏是代天巡洋,在這裏他就是代表著皇上,要是真惹惱了他,恐怕是……
說完之後,文朔竟然是不再理會現場,轉身就走了。
大家都楞了,這主將走了自己該怎麼辦呢?
一直站在文朔右手邊的王景洪一看正使大人沒說話就走了,也是一愣。看了一眼下麵跪著的沙班,一轉頭看到了原來站在文朔左手邊的陳瑄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也緊跟在文朔身後一臉陰沉的走了。
剩下的大明帝國寶船艦隊副總兵陳瑄當然知道文朔這是什麼意思,艦隊的水手基本上都是原來他的手下因為熟悉水務所以才會有他今天的位子。而文朔不處置這個原來是自己手下現在是142號糧船的千戶無異於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麵子。
但是沙班的表現已經叫陳瑄感到失望了,你看人家一個宦官出了事情以後也知道以死謝罪(當然了,要是沒有文朔的提示他會不會這麼做不得而知)。可是現在事實是這個監軍已經以死謝罪了,那你這個千戶怎麼還能苟活呢?
他緩緩的走下高台來到了還在下麵跪著的沙班跟前靜靜的看著這個追隨自己不下十年的漢子緩緩的說道:
“沙班,你追隨我也有十年了吧?”
“啊?!”沙班沒有想到自己的老主子竟然問自己這樣的話愣了一下答道,“是啊,小的追隨大人已經十年了,從小的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就一直追隨在大人身邊。”
“好,那你知道本將怎樣對待手下犯錯的人吧?”這個時候陳瑄的手已經握在了腰刀的刀柄上。
沙班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下意識的說道:
“違反將令者斬!”
“好,那你還記得在此次出海之前本將所說的話吧?”
“小的記得。大人饒命啊,小的知罪了!”這個時候沙班已經完全明白了陳瑄的意思。
“那你既然已經知罪了,那還要本將再說什麼嗎?”陳瑄黑著臉說完,一道白光從陳宣帝額腰間閃過,當啷一聲落在地上,“本將容你自行了斷吧。”
“大人!小的知罪了!求大人放過小的吧,小的追隨大人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大人你真的要……”沙班臉都白了,他不是真的怕死,但是要是叫他就這樣窩窩囊囊的死掉啊,哪怕是死在兩軍陣前也要比這個死法好吧?“求大人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一定戴罪立功!”
“難道你要本將親自動手嗎?!”陳瑄一聲斷喝打斷了還在苦苦哀求的沙班。
還在周圍繼續圍觀的艦隊的長官們看到沙班的這副模樣對於這個沙班更加的不屑了,一個在兩軍陣前廝殺的悍將竟然是連一個宦官都不如啊。看看人家黃友忠,正使大人就簡簡單單的說了幾句話,人家二話沒說拿刀就抹脖子了。可你沙班倒好,磨磨唧唧的就像個娘們兒,真TMD給咱們軍門丟人!
沙班看看扭頭不再看他的陳瑄心裏也知道了自己再怎麼說也是沒有用了,膝行幾步來到那口腰刀跟前,剛才陳瑄把刀扔在地上的時候隻是扔在了自己跟前,離著沙班還有幾步的距離,現在沙班膝行幾步正好是夠到了地上的腰刀而他也距離陳瑄不足一步的距離。
他慢慢的拿起地上的腰刀,像是在端詳的樣子不但動作很慢而且嘴裏還在喃喃的說著乞求的話,這一切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垂死的人在自己的最後時刻充滿對生的渴望一般。
這個動作迷惑住了在場所有的人,但是有一個人不這麼看,因為在他的位置上正好可以看到沙班的眼睛裏竟然是露出了一抹殺機,那眼神直指他眼前的巡洋副使兼艦隊副總兵——陳瑄!這個人就是142號糧船上的副千戶宗真。
這個時候沙班慢慢的舉起了手中的腰刀,好像是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放的樣子,但是刀尖卻是指著他身前正在扭頭不忍心看的陳瑄的胸膛。
“大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