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海巡洋艦隊剛剛啟程的時候,徐皇後就曾經召見文朔說自己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為了向佛祖還願特意叫文朔在航行的時候到錫蘭山去布施。為了這件事道衍大師還想親自來的,但是考慮到海上航行日久,道衍大師年事已高,出於身體方麵的原因朱棣就沒有批準。
據南軒公說再有兩天就可以到達那個佛祖的國度錫蘭,文朔在自己的地圖上計算著現在應該是在印度洋上。這裏應該是印度洋了,但是這個時代的人好像是叫做榜葛剌海,文朔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為什麼古代人和自己後世人在對於外國語言的翻譯上竟然有這麼大的差別。索性不再糾結於這些問題了,走到甲板上想看看這個時代的印度洋是個什麼樣子的。
借著清晨的陽光,水手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在船上每個人都是這支巨大艦隊的一顆螺絲釘,一個小齒輪為了整個艦隊的航行而努力著。
海麵上陽光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像是要照亮這蔚藍色的大海一般。
遠處影影綽綽有幾個黑點在移動著,看起來不像是海島之類的。
“遠處的那些是什麼?”文朔轉過身問旁邊的水手。
“回大人的話,小的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聽他們說那些東西好像是自從咱們離開滿剌加就一直跟在咱們的船隊後麵。”
“一直跟著?!”文朔很吃驚。
“額……是的,上次我還聽到總舵師說很奇怪為什麼這麼久了即便是海島的話也早就應該消失離開,難道是妖怪嗎?”這個水手很擔心的說道,說到後麵聲音竟然是微不可聞。
“去!把總舵師叫來!”文朔忽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既然不是海島,妖怪自然是不可能的,那為什麼還要一直跟隨自己的船隊從滿剌加到這裏呢?
“鄭和啊,你找我?”總舵師南軒公來到文朔身邊。
“南公啊,你看到那些黑點了嗎?那是什麼你知道嗎?“文朔指著遠處的那些影影綽綽的黑影問道。
“哦,那個呀。我早就看到了,應該是在滿剌加的時候就出現在咱們艦隊的後麵了。”南軒公看了一眼說道。
“那有沒有叫人過去查看一下?”文朔問道。
“這個嘛,那倒沒有。距離咱們很遠了,要是派船過去除非咱們的船隊整個都停下來,為了不影響咱們的航行我就沒有叫人過去查看。”南軒公很好奇為什麼文朔突然對這件事情這麼感興趣了。
“傳令!艦隊降帆、拋錨!停止前進!”文朔不再說話轉身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
“大人?!”南軒公愣了,“你這是要做什麼呀?”
“查清楚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文朔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是……那樣的話會耽誤咱們的航行啊!”
“要是那些是來自敵對國家的力量咱們就不僅僅是耽誤航程的問題了!”文朔揮揮手就傳令兵去傳達命令了。
“南公啊,你也是在海上航行已久的人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那根本不是什麼島嶼和妖怪!咱們被人家盯上了!”文朔轉頭對南公說。
“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想打咱們艦隊的主意?可是咱們的船隊不論是軍事力量還是規模都是他們不能比擬的?難道他們不想活了嗎?”南軒公看著遠處的那幾個黑點喃喃說道。
這個時候整個艦隊的船隻都已經從旗語和號角聲中得到了命令,已經緩緩的在海麵上停了下來。
水手和士兵紛紛不解的看著外麵,不知道到底為什麼要在這海天一色之間停下來,周圍也沒有什麼島嶼啊。
副使王景弘和陳瑄也匆匆的過來了:
“大人怎麼回事?”
“大人為什麼要停船?”
“你們看那是什麼?”文朔指著遠處的那幾個黑影說道。
王景弘和陳瑄順著文朔的手看去,遠處的那幾個黑影還在那裏,不過現在來看好像是有點模糊的樣子了,像是風帆。不過看到這邊艦隊不走了,好像是那邊的人也聽了下來等待著什麼似的。
“那……好像是黑色的帆……”陳瑄看來半天才說道。
“對!是黑色的帆,什麼人才會掛黑色的帆呢?海盜!”文朔說道。
所有的人都一愣,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說海盜是要掛黑色的風帆的,可是在大明海域劫掠的海盜並沒有這個規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