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的另一邊,早已在我一進門就警惕起來的劉獨孤,刹時下意識的扯過錦被蓋在隻著了輕薄白紗寢衣的身上。
他們這一係列動作大概是在我進來之前的那一刹那完成的,而我在看到此副場景時又是呆愣了有一刹那。
我很君子的轉過身,念叨道“非禮勿視……”我剛轉身往出邁了一步,就聽到身後玉風流的一聲喝“慢著!”
我就沒敢挪步。
他估摸著也是覺著聲音有些大了,又放低了幾個音調道“日俠……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叫你劉姑娘罷?”
“君玄,我的名字,劉玄蛟,我的另一個男子的身份。”
“君玄……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我家,拿我寶貴的螞蝗救你麼?”
“不、不知……”
“因為如果有一個男子邀請女子到他的家啊……”
劉獨孤重重的咳了幾聲,提醒著我倆。
玉風流又道“因為……我曾經愛過個女子,她就是因為中了那招,才與我相識的。”相像之人所以成替身?
“之後呢?”
“她又因為那招,又沒有螞蝗做解藥而死。所以我再沒讓螞蝗消失在我家。”
我“……”還是個悲哀的故事。
我怕他再說什麼趕緊道“白虎神啊,在下就是來和你道句謝,沒想到你二位都已經同榻而眠脫的差不多了啊,實在打擾了,現在謝也道完了,在下就先走了,大事明天再勞煩您……”
我剛邁一步,就聽玉風流又喝道“等等!”
我頓足。心中萬分忐忑無奈。
果然,他柔聲道“道個謝就這麼完了?”
“那白虎神意下如何?”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嗬!在下可不認為你高高在上的白虎神會真心招安君某,想玩感情還是想玩人啊?君某可不吃你那套!救命之恩是麼?那你快拿去罷!”我不知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隻知道骨子裏的傲氣和桀驁不馴不容許我臣服於男人。
玉風流還沒說什麼呢,劉獨孤就先出聲道“玉風流,”一字一頓的冷肅,可惜輕輕的沒什麼力道。
我站在那如踩針氈。
我聽到身後有人挪開軟被下榻,裸足輕輕踏在軟毛毯的聲音。
玉風流拍了拍我沒受傷的那麵肩大笑幾聲道“逗你玩呢!有什麼事你還沒說呢!你的事就是小刀的事,更是我目前的頭等大事!來來來,你先在那桌前坐會,我去取爐中溫著的熱酒來你我邊喝邊聊!”
我被他拽到一方琉璃玉圓桌上,他轉身去不遠處溫著酒的爐子裏取下酒來,拿來兩個晶瑩剔透的杯盞,還取來一堆葡萄幹、肉蒲、果脯……他有些窘迫的道“哎呀,忘記給你們準備菜肴了啊,你就先將就著吃罷。”
我指了指他那半露胸膛的衣裝,道“君子非禮勿視,可你這……”
玉風流呀了聲,故作忸怩的攏起寢衣垂下眼不敢看我。
他回頭看了眼榻上半身捂在被子裏隻想當不存在的劉獨孤,笑了聲,岔開話題道“我有瓊漿美酒葡萄露,待我拿來予你嚐嚐……”
他到榻邊拿起外衫穿上,套上靴襪出了去。
非禮勿視那是君子們幹的,君玄不是君子!
我往榻上看了看,劉獨孤側著頭看著裏麵,裏麵似乎什麼也沒有……
我有些尷尬的道“獨孤?我記著你說喝一杯酒就是朋友的來著,要不下來一起喝酒?”
他沉默了半天才道“不必。”
我忍不住道“你不是還沒脫幹淨嗎?還穿著衣衫呢拘謹個啥?”
驀然聽到玉風流的聲音道“月俠窺牆角多損顏麵啊,進來一起喝酒啊!”
玉風流聽了這話正好進來了,一身衣衫如白日裏的白虎神般飄飄欲仙,此時眼中卻帶著些戲謔嫵媚。
一隻手拎著一壺酒呢,另一隻手執了把羽扇,把那媚眼欲遮欲掩。
瞟了我一眼,瞟了榻上的劉獨孤一眼。
從他一進來劉獨孤就轉過頭來瞪著他了。
他拿那晶瑩剔透的杯盞倒了被壺中酒。道“這是我西域所產的夜光杯,稀世珍寶!瓊漿葡萄露配的夜光杯,此情此意如何?”
我見墨蓮也走了進來,又見劉獨孤更捂嚴了軟被也就放心了道“我想知道昆侖窯子在哪,白虎神您是西域的代表人物啊,你也說了這事找你就行……”
他也沒對我說的話表現出讚同反對,倒是依然悠悠道“行啊,不過你要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