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心清修
下午，師父說帶我去試煉。
我就看到一群白衣，有的是武當弟子，有的是俗家人上山來暫修的。
不是拳，似乎是拳。
每一步都氣勢洶洶，如猛虎下山。
還伴隨著‘吼吼哈哈’的聲音。
聽我師父講解道“虎步，翻掌，提拳，踢腿……”
虎步翻掌，提拳踢腿。
我看著整齊化一的動作，一步一步的學。
我師父在一旁搖頭道“虎步的氣勢洶洶是有了，就是沒有猛虎下山的氣勢。”
我“……”
“翻掌無力，未騰起氣，怎能如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我“……”
“提拳！你拳能衝破千斤頂的力量呢？”
我“……”
“踢腿！這個還能看得入眼！阿蛟的腿是不是快甩掉了？”
我無奈道“師父你都不教我！”
“好，為師教你從虎步開始！猛虎下山時，虎視眈眈虎威凜凜！”
我醞釀了半天，都醞釀散了。
可是周遭一靜，一股浩然霸氣凜然於胸。
大將軍馳騁疆場，虎步龍行，統天下兵馬，豈不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幾個動作間我越來越熟練，看著眾人一聲吼道“探海！——”
我隨著翻身覆掌，聽師父適時道“開闔有力，會意於心，拳掌相遇、攻防相抵，善惡逆、生有克、行於身。”
幾番幾套拳掌下來，我力勁使得差不多了……有點眼前發暈，四肢還發酸。
一旁負手而立的師父見了，順手拿著水葫蘆遞給我，還悠悠道“天也不早了，你覺得武當功夫如何？”
我喝了幾口甘甜清涼的武當山泉，順手抹了抹漬。
回想這大半天所見，確實是眼花繚亂！
“武當功夫……沒得說了，就一個字，好！”
“哈哈……武當以拳與劍術聞名，你用劍之人，劍還沒看就夠了？”
我順手把水葫蘆還給師父了。
抬手看天，大概已是申時了。
“師父，有人在練劍嗎？今天先看看就好了……我現在一身的汗，練劍也練不好啊……”
他笑道“人？何時都有！”
他從身後拔出一把劍來，手腕一翻一甩，刹時劍花如雨，隻見得到白刃飄忽。
刹時眼花繚亂的劍招就縈繞在我眼前。
白衣白劍，身形一動就是一式。
劍，如水行萬裏，剛柔並濟，心行會意，劍鋒指聚。
不是劍舞，勝似劍舞。
一招一式成劍舞，落在眼前那人之身。
翩然白蝶，飛起浩然正氣。
招招下狠就是死穴，偏又懸崖勒馬化幹戈為玉帛。
所以是邪遇正，逆。惡遇善，逆。攻遇防，你。
原來善惡陰陽皆可互轉，正邪一念間，全在心。
一場劍舞，鑠鑠光點，如鳳凰抖羽。
白袍與劍舞，我眼前卻驀然浮起個同樣的畫麵……
與師父不同的劍舞，不同的衣著。
錦袍或是鎧甲，但都是那一雙劍。
我很小的時候，似乎見過這樣的劍舞……錦袍的將軍，年過半百卻沒留胡須，風韻絕美一如當年。
手中雙劍，青白與赤紅色，舞出劍花朵朵。
爹爹耍起劍時，總是無人敢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