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
然後掏出了頸上的陰玉，揚眉道“另一半呢？”
他兀自一抬手，玉白手的手心就攥著一根紅絲帶，紅色勾著魚眼，垂著一塊白的剔透的一半陰陽魚。
“這陽玉總不假罷？”
我伸手摸了摸……熟悉的溫熱，我十七年人生裏至死不忘的。
他又拿下身後的一把青玉劍遞給我，還揚眉勾唇道“有冰凰劍的火鳳劍，才是鳳凰劍。”
我癡癡的，忘卻旁人的撫摸著手中這冰涼的劍。
寒徹骨的劍氣，與我天生體熱綿纏如縷。
斂翼的鳳凰，青藍色的玄鐵鐵與白玉，造為劍身與鞘。
鳳凰斂翼的姿態，鳥身偏偏一肚子龍鱗……劍身幹淨簡潔，不似我手中的千羽鳳凰一般精細。卻也低調的冷豔。
我心中似有石頭落下。
不是落地。
我現在已經麵無表情了……將劍還給他，就順口問了句“為什麼會有龍鱗？”
他垂眼沉吟了下，默然道“凰劍是鳳形龍體，妹妹的鳳劍是龍形鳳體。”
我眉頭一抽，想說誰是你妹啊！一口一個妹妹的！
可我張了張嘴，說不出口。
見他正掛好劍，一身冷氣，我想起初遇劉獨孤時，他滿身氣息都是拒人千裏。
還有陽玉，我給墨蓮的陽玉！沒有陽玉她要怎麼辦？
我突然想到了重點，“墨蓮在哪？！你一定知道！”
他挑眉道“妹妹，你我錯過了十七年的陪伴，怎麼不問哥哥都去了哪裏？反倒問她……”
過去十七年你幹什麼了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最近，最近你逼我死！
哥哥妹妹，豈有親情？！
我冷笑道“對啊，我獨孤九幽的記憶裏就沒有你這個人，你怎麼能和我的墨蓮相提並論！”
一想到他就是要我命的人，我的話就一點不留情了。
他臉色忽粉忽白，倒也定力非凡的恢複如常了。
他勾唇輕笑道，“如果你見到了她，你一定會後悔見她的。”
“後不後悔是我獨孤九幽的事！墨蓮她在哪？我見完她後，便可無後顧之憂的與你決戰了！”
他沉吟了下，複又啟唇道“決戰……還不急，這幾日先補償一下你我錯過的兄妹情分如何？”
“什麼時候見墨蓮？”
“九日後，她便會來。”
“然後便是我的死期了罷？你贏了，我沒有去橫掃江湖，也沒有得到孤獨緣劍譜。”
他輕笑道“何必那麼悲觀？你倒是軍將本性，寧折不彎的死腦筋！孤獨緣我也還缺一頁。聽聞在你手中？”
我發現他當真是隻毒蛇猛獸，直白的算計，算計著我！
我無所謂的擺手道“我撕了，上麵寫的是‘八式結合便是第九式’，愛信不信！”
他挑眉道“你當真不想活了？先說清楚，這九****不能離開昆侖，也不能離開哥哥視線！”
我嗤笑道“怕我跑還是去找人對付你啊？”
他抬眼望天，輕歎了一聲，尾音拖的催人心疼。
“妹妹，你大可以不來。你我相鬥，無論誰勝誰負，都總會有人來清理殘局。天機閣有消息道出：獨孤九幽與獨孤九冥開戰後，鳳凰劍從此將沒落，而各種奇刃暗器將換洗江湖。”
“然後，江湖極度不穩與活躍，全都一股腦跑到戰場上去指點江山，準備當漢高祖嗎？嗬！我自然知道，但是孤獨緣引發的血案，我獨孤九幽就要讓此事煙消雲散。”
“煙消雲散？”他眼中乍然流光溢彩，極有趣味似的大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