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水月大吃一驚,失聲道:“陳公子,你……你……”眼見陳瀾馴一下子從斷崖上摔了下去,想要救他,卻為時已晚,陳瀾馴隻怕早已經摔得粉身碎骨。她咬了咬牙,想到陳瀾馴一死,幽靈派複國的計劃,隻怕永遠不能成功,因為陳天遠見不到自己的兒子,便不會幫助她們。也許他一怒之下,將幽靈穀複國的陰謀告訴朱元璋,朱元璋派兵前來誅滅幽靈穀也說不一定。
想到這裏,獨孤水月雙眼一閉,身子向前一傾,竟然跟著陳瀾馴一樣,摔下了斷崖!
不知過了多久,獨孤水月隻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重,卻似乎永遠也到達不了終點,就這樣一直往下墜,她感覺自由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心裏也越來越興複,絲毫感覺不到這一墜,她的生死便不由她掌握了。
忽聽得“轟”地一聲巨響,陳瀾馴竟然直直掉進了湖泊裏,正等他還未回過神來之時,又是“轟”地一聲巨響,獨孤水月恰好落在他旁邊。
兩人進入水中後,由於慣性,繼續向下掉去,掉了一會兒,再慢慢開始上升,不一會兒便漂浮在湖麵上。
陳瀾馴仿佛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看了看四周,發現獨孤水月正好在他旁邊,他忍不住喊道:“水月……水月,真的是你嗎?”
獨孤水月想到兩人從幾百丈高崖上摔下來,居然平安無事,不由得感謝上蒼,點了點頭,說道:“陳公子,我正是獨孤水月。”
陳瀾馴遊到她身邊,說道:“我們不是剛才在上麵嗎?怎麼突然之間就到了這裏呢?”
獨孤水月說道:“剛才你看得入迷,一下子從上麵掉了下來,我大驚之下,跟著你一起跳下了斷崖,所幸我們並沒有斃命,老天不讓我們去死!”
她拉著陳瀾馴的手,仿佛覺得這一刻真的很快樂,她從小到大,快樂的時間太少,她的內心深處早已經被複國的事所籠罩,難得有如今這麼放鬆,怎叫她不快樂?
兩人費了好大的勁,才從湖中遊到岸上。到了岸上,陳瀾馴突然想到湖中發光的怪物,抬頭一望,湖麵已然歸於平靜,什麼也沒有,不覺有些失望,說道:“剛才發光的東西怎麼不見了呢?”
獨孤水月看了看湖麵,說道:“難道是我們剛才看花了眼?但明明我們都看到那個發光的像劍一樣的東西的。唉,也許是天黑的緣故,夕陽已經下山,發光的物體便消失了。”
黑夜開始降臨下來,微風吹來,陳瀾馴突然覺得春天的晚上好冷,他全身被水淋濕,顫抖地說道:“啊——好冷!水月妹妹,你冷不冷?”
獨孤水月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冷,你難道很冷嗎?”
陳瀾馴點頭說道:“是的,我好冷。”
獨孤水月知道他不會武功,體內沒有任何內力,便無法抵抗夜裏的寒冷,當下在心裏一笑,盤腿坐下,伸出雙手,說道:“伸出你的手,我將溫暖傳遞給你。”
陳瀾馴一奇,不知道她到底要怎麼樣,便學著她的樣子,和她相對而坐,伸出雙手,搭在她的手上。剛一搭上她的手,一股暖流緩緩進入體內,他突然感到無比的舒服,全身的冷氣一下子消失,變得溫暖起來。
陳瀾馴忍不住讚道:“真的好溫暖,你是怎麼講溫暖傳給我的呢?”
獨孤水月說道:“這很簡單,就是通過雙手,將我體內的元陰真氣輸進你體內,以此驅出你體內的寒氣。寒氣一退,你便能感到溫暖啦!不過,由於你體內沒有一絲內力,否則效果更佳。”
陳瀾馴問道:“元陰真氣是什麼東西呢?”
獨孤水月解釋道:“一般真氣分為元陰真氣和元陽真氣,元陰真氣主要存在於女人的體內,而元陽真氣則是存在於男人體內。其實每個人體內都含有真氣,隻是看你有沒有把它激活而已。”
陳瀾馴恍然說道:“原來是這樣的,我明白啦!不過,有沒有人體內兩種真氣都含得有呢?”
獨孤水月想了想,說道:“這樣的人,天下間也許有吧!不過兩種真氣混合在一起,便叫做混元真氣,普天之下,誰若能將兩種真氣合二為一,他的內功便是天下無敵啦!”
陳瀾馴全身不再感到寒冷,心裏舒服不已,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水月妹妹,我現在一點也不冷啦,你就不用再傳你的元陰真氣過來啦!”
獨孤水月收攝心神,停止傳輸元陰真氣,說道:“你現在終於不冷了,我真的很高興。”
陳瀾馴聽到這裏,心裏一暖,說道:“你說出了這句話,我的心裏更加溫暖,我以為你的心是鐵石所鑄,卻不料聽你這麼一說,才知道你的心其實也是血肉組成的。”一句話說得獨孤水月麵紅耳赤。
獨孤水月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我們怕是永遠回不去啦!你看四周都是壁紙陡峭、高聳入雲的危崖,即使我們輕功再高,也飛不上去的。”
陳瀾馴想了想,說道:“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最終都要死在這裏?”
獨孤水月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陳瀾馴站起身來,望向四周,突然感到一絲害怕,正如獨孤水月所說,湖泊是由於山的斷層而形成的,但偏偏四周的山都是從中間突然斷裂下去,所以四周的危崖就像被人用斧頭劈過的柴一樣整齊,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