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9章 難以釋懷(1)(1 / 2)

樓閣上,有一個女子正倚在欄杆上,癡癡地望著秦淮河上來往的船隻,從她的背影來看,和獨孤水月竟然有著驚人的相似。

陳瀾馴的心裏一喜,暗道:“她一定就是水月妹妹了,我現在悄悄地走過去,給她一個驚喜!”想到這裏,陳瀾馴便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女子的身後。

他以為這個女子不知道自己在身後,正要驚嚇女子的時候,女子突然轉過身來,對他說道:“陳瀾馴,你鬼鬼祟祟地溜到我身後幹什麼?”

陳瀾馴一看對方的容貌,見她正是獨孤水月,陳瀾馴心裏一喜,說道:“水月妹妹,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裏等著我回來的。”

獨孤水月說道:“剛才你來到樓下的時候,我就已經看見你了,所以我是假裝擺個樣子給你看看。陳大哥,我盼了這麼多天,終於等到你回來了。”說到這裏,她的眼裏竟然滿是喜悅的淚光,再也顧不得什麼,立刻站起身子,一下子撲到陳瀾馴的懷中,高興得哭了起來。

陳瀾馴的眼裏也浸出了淚水,他緊緊地摟著獨孤水月的身子,說道:“水月妹妹,你曾經在這裏對我說過一句話,是:你我若是有緣,不論在什麼地方,我們以後自會相見;你我若是無緣,不論在哪裏,這一輩子便永遠也不能相見了。水月妹妹,我們現在終於見麵了,我們終於見麵了。”

獨孤水月盡情地享受著眼前幸福的一刻,她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是莫其妙的妻子,忘記了莫其妙為什麼沒有和他一起回來呢?

良久,她才放開了摟著陳瀾馴的雙手,離開了他的懷抱。她靜靜地看著陳瀾馴,目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陳瀾馴看著她嬌豔欲滴的臉龐,說道:“水月妹妹,你永遠都是那麼美麗,那麼讓人喜歡。”

獨孤水月看著他的臉龐,似乎覺得他的臉上變得更加成熟了,而這種成熟中竟然帶著一絲滄桑。她不知道陳瀾馴這一次在草原上的壯舉,不知道他經曆了那麼多的危險。

但是,她隻知道一點,就是陳瀾馴仍然有著一顆愛她的心。

她沉默了片刻,終於問道:“他為什麼沒有和你一起來呢?”

陳瀾馴知道她遲早會問這個問題的,所以歎了口氣,黯然說道:“他和我一起來的,他在這裏。”說罷,將莫其妙的骨灰從懷中取出來,遞給了獨孤水月。

獨孤水月接過骨灰,心裏一痛,雙手捧著莫其妙的骨灰,身子開始顫抖起來,她說道:“你……你為什麼要走呢?”

陳瀾馴說道:“他是死在逆心天師的掌下的,逆心天師後來被我殺了。”

獨孤水月的眼中流出了滾燙的淚水,說道:“其妙,想不到半年前的一次告別,竟然是我們這一輩子的永別。”

陳瀾馴說道:“莫其妙死的時候,心裏仍然是十分掛念著你,他要我將他的骨灰帶回江南,然後灑進秦淮河裏。這樣的話,他的靈魂就不會感到孤單了。他知道我們會經常來這裏玩耍的,所以才會要我這麼做。”

獨孤水月說道:“好吧,我們現在就將他的骨灰灑進秦淮河裏吧!”便和陳瀾馴下了樓,來到河畔邊。

獨孤水月打開了包著莫其妙骨灰的布袋,看著有些渾濁的河水,黯然說道:“其妙,你是我的丈夫,你死了,我這一輩子就得當寡婦啦!”說完,兩滴清淚掉入了河中,濺起一層層小小的漣漪。

陳瀾馴聽她說完,心裏想了想,突然問道:“你打算不再嫁人了嗎?”

獨孤水月點了點頭,說道:“陳大哥,我知道你是愛著我的,我也是愛著你的,但是我和其妙畢竟是夫妻,現在他死了,我便不能再嫁人了。”

陳瀾馴聽得心裏一冷,說道:“你要為他守寡一生嗎?”

獨孤水月想了很久,終於歎了口氣,點頭說道:“是的,我不能水性楊花,不能背叛我的丈夫,我們之間的感情,終究要結束的。其妙活著的時候,我沒有真心愛過他,但是他現在死了,我就不能背著自己的良心,來接受你對我的愛。陳大哥,我承認我也是深愛著你的,但是我們若是真的在一起了,我就會覺得自己心裏無比的慚愧,就會覺得自己對不起其妙。”

陳瀾馴歎了口氣,說道:“在這個世上,相愛的兩個人既然不能在一起,不如相忘於江湖吧!”

獨孤水月看了他一眼,心裏一痛,說道:“陳大哥說得不錯,相愛的兩個人既然不能在一起,不如相忘於江湖。”說到這裏,她仿佛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仿佛覺得自己和陳瀾馴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遠了。

她將莫其妙的骨灰一把一把地輕輕灑在秦淮河中,每灑一把,她的心就會痛一下,最後痛得她忍不住想要大哭起來。

她知道這一生自己注定是要孤單了,她剛才還覺得自己終於見到了陳瀾馴,但高興過後,就是猶如洪水般的痛苦。

好不容易將莫其妙的骨灰全部灑進了河中,她的雙眼已經模糊,看著眼前流淌著的河水,說道:“其妙,你終究是永遠離我而去了,我們再也無法相見,再也無法重逢了。我對不起你,在你活著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對你好過,還欺騙了你的感情。在你活著的時候,我心裏根本就沒有真正喜歡過你,因為,我真正喜歡的人,是陳大哥。但是,現在你死了,我才突然發現,我其實也是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