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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的鬱站在池塘邊,清晨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顯得柔美而和諧。

來到十七王府已經一年了,但她卻漸漸變得不愛說話。

理由很簡單,她爹死後不久,十七王爺便收了她娘作妾。王爺總是沒錯的,於是,她娘便成了不守婦道的女人,而她也自然被認為是“賤種”。敢當她麵說的人是不多啦,好歹她也算王爺的義女,但背地裏的閑言碎語可就精彩了,她甚至聽到王府裏的小丫鬟將她說成是狐狸精轉世,哈,真是的,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長尾巴。

就這樣,鬱變得不願與別人交往,人心的陰冷她已經看清楚了,更何況她吃的好穿的好,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你聽說沒有?昨晚王爺對著王妃娘娘大發雷霆,好象說要修了她呢!”清脆的聲音從另一邊的涼亭傳來,由於那裏沒什麼人,有的丫鬟有時會來這裏偷懶閑聊。

八歲的鬱長得不高,池塘邊的花草遮住了她的身影,卻遮不住兩個丫鬟的聲音。於是她靜靜的站在那裏聽。

“唔,我聽說好象是為了櫻娘的事。”

櫻娘?那不是她娘嗎?鬱蹴眉。

“也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搞的,這麼好的王妃他不要,偏偏看上這麼個低下的女人。”一個丫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憤憤不平。

“哼,那種女人,如果不是在王爺麵前賣弄風情,又怎麼進得了門。現在可好,還想要王爺修了王妃,才進門一年,就做王妃夢了,真是下賤的可以。”另一個丫鬟冷哼。

“是啊,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帶來的那個小畜生啊,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王爺的種呢?!整天一副清高得不得了的樣子,對人愛理不理的。”

“你是說,她丈夫還在的時候她就偷人?”

“哈,這種賤人,誰說得準。哎喲,時間差不多了,快走了,別被人發現咱們偷懶。”

鬱低著頭,即使那兩個丫鬟已經離開,她依然低著頭。她承認自己不夠堅強,不然……不然她為什麼有想哭的衝動?她怎麼可能不是她爹的骨肉,她爹雖然隻是個農夫,但對她這個寶貝女兒可是疼到骨子裏去的,她……她怎麼會是什麼十七王爺的女兒,她娘不會做這種事的,不會的……

“喂,你睡著啦?”背後有人帶著笑意問道。

是他,鬱知道。這種好聽的嗓音任何人聽過一次都不會忘的,就像這聲音的主人也讓人一見難忘。

10歲的逝已經長得很高很漂亮了。比許多女孩子都漂亮。

他聽見剛剛那兩個丫鬟的講話了?

“沒……沒有。”她低低的回答。進府的這一年,他們幾乎沒什麼接觸,偶爾遇到的時候,他問她什麼,她都這樣低低的,小心翼翼的回答他。他一定很討厭她們母女,至少鬱這麼認為,因為他每次有機會就愛欺負她,不過其實如果有人來跟她搶爹,她一定也會討厭她們,也許是恨她們。

“哦?”身後的腳步進了,“那低著頭做什麼?”他扳過她的身體。

她搖頭,不想讓他看見眼中積蓄的所謂“眼淚”的東西。不然他一定會嘲笑她。

他卻像知道她在哭似的,硬要抬起她的頭看個究竟。

慌亂中,她掙脫他的手,急忙往後退,忘記了那是個水塘……

“啊——”她在水中拚命的揮舞著小手,本能的求救,“救——我——”她吃力地說,已經快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