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己後來才知道,此唐非彼唐。
這裏是一塊獨立的於汪洋之中的大陸。風俗倒是相似。這裏的皇帝是個極其古怪的人,從不早朝,所以許多臣子至今不知道皇帝什麼模樣。
未己靠在窗邊,示意桌對麵的侍女就此打住。
皇帝與自己又有何關係。
未己知道梵若是因為自己體弱才留下自己。
可是明知是體弱之人卻還要派人監視才是讓未己生氣的。
未己記得那日自己走出那房門隻一步便倒下去。
依稀看見梵若皺了皺眉,低低啐了聲“該死”。不知是不是錯覺,那聲音中有一絲惱怒和。。懊悔。
待到再次醒來,就是兩日之後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呢。
未己的身體沒有病。可是卻會莫名其妙的昏迷。
記得容介笑的像孩子似的摸摸未己的臉。回頭對著一群醫生說“未己才不會有事的”。
因為容介轉頭的關係,未己沒有看見容介的表情。她隻記得周圍人放鬆下來的臉和看著自己還有容介的寵溺的眼神。
容介知道全部該知道的。隻有未己自己清楚這一點。
所以小小的未己比其他重症病房的孩子更加平靜。不是絕望的平靜,而是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平靜。未己知道。昏迷,是從哥哥離開後的每個月圓之日開始一直持續到兩天之後。小己。小己。
哥哥喜歡這麼稱呼未己。
然後用手揉揉未己的頭,把手指插進未己的頭發裏。
未己已經忘記了哥哥叫做什麼。她隻記得哥哥的容貌了。畢竟名字這種東西,哥哥很少在自己麵前提起。多數時候別人都叫他“未己的哥哥”。
而未己一直是理所當然的稱呼他為“哥哥”的。確實是最最理所當然的稱呼。
未己甩甩頭,把一些老舊泛黃的記憶從腦中驅除。
她推開房門,向著梵若,不,是季莊主的書房走去。身後跟著兩名身材高大的家丁。
未己輕輕叩門,隨後推門進去。
“什麼事。”
梵若抬起頭來,似是不耐的看了未己一眼。
未己淡淡笑著,輕拂衣袖。天氣很冷,外麵正在下雪。
“季莊主。我想。。我是時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