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老漢知道了女兒也受到李國柱擺布,他就向方浩三個人坦白了一切,也答應去自首,這其間聽到那李國柱的所做所為,除了方浩保持了一點理智,張揚向少妹幾度咬牙切齒,憤怒的爆粗臭罵禽獸。
接下來兩天警方封鎖了那澡堂,拘留了劉老漢和李國柱,方浩三人也被叫去協助調查,因為他們涉嫌綁架。
在第二天卻因證據不足被放了出來,原來是劉雨睛見父親出去散步卻久久不回來,去小區公園尋找詢問,有目擊者看到一個老人昏倒被帶走,著急之下就報了警,但找到父親兩父女單獨溝通後,劉雨睛就向警方確定是老人昏倒,三個年輕人隻是幫助他。
三人出了派出所,看著這藍天白雲,看著這綠樹如蔭,心中都是無限感慨,這人性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泯滅成這樣?
當三人就要離開時,那向小妹卻扯了扯方浩的手臂,指著一個坐在派出所門口綠化帶邊緣的一個老人。
女孩子總是細心一點,向小妹一出來就發現那門口坐在綠化帶的老人,隻見他穿著淺藍色的粗布衣服,穿著一條黑色西褲和一雙解放鞋,都很舊,但卻很幹淨。
老人頭發花白也是幹淨清爽的感覺,臉上卻像被歲月割下了無數傷口,皺紋滿布。
向小妹注意到老人是因為她認得那身衣服,而老人隻過了兩年,已經像老了二十歲,像是到了一個古稀將入土的年紀,雖然她隻是在莫雪蘭的同學給她的照片看過一眼,還是認出了這人正是莫雪蘭的父親。
算算時間也對了,從劉老漢自首到現在一天多了,他應該是到了。
在向小妹的提醒下方浩張揚也注意到了老人家,心裏掙紮了一下,三人還是往老人走去:
“叔叔!你好!我們是雪蘭的朋友。”
方浩盡量平和的向老人問好,他隻是不想讓老人看到他心中的憐憫,這個老人已經失去了一切。
那老人家本來坐在那隻是呆呆的望著那些進出派出所的人群車輛,聽到有人說是雪蘭的朋友,卻馬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麵對著三人臉上使勁的笑了出來:
“你們好!”
隻是他無論怎麼笑,眼裏沒有一絲光彩,像是隱藏了無限的悲傷淹沒了他的靈魂。
“叔叔,阿姨怎麼沒來呢?”
張揚見氣氛開始有點冷,就找話題問道。
“我老婆子,半年前就把眼睛哭壞了,來不了了,我來把蘭兒的屍骨領回去。”
旁邊的向小妹聽到這裏已經轉過臉去流下淚來,張揚是一陣愧疚,自己什麼不好問,問這個?
“那叔叔進去過了嗎?”
方浩的意思是進去裏麵確認了沒有,按道理來說,如果認領了就不會在這發呆了,果然,老人暗然的說道:
“沒有!心裏空落落的,想坐一會兒再進去。”
“那我們陪你進去吧?”
方浩想了很久才有勇氣說到,他知道老人隻是不敢進去,看見自己女兒紅顏已變枯骨。
老人沒說話,卻艱難的邁了邁步子,張揚向小妹趕緊過來攙扶。
通過和工作人員的溝通,終於在一個比較陰暗的房間裏看到了那具沒有肉但已經有點發黑的“屍體”。
老人從站在門口開始已經站不穩了,進來後卻又堅定的站在那枯骨邊上,撫摸著那骨架子,嘴裏喃喃說道:
“蘭兒,你出生的時候我正在田裏幹活,你二叔跑過來說你媽生了,我丟下手裏的東西就往家裏跑,回到家迫不及待的抱起你,你那時候真可愛!”
老人的眼裏閃著對美好往事的追憶,也盈滿了淚水。
“那一年!你考上了重點大學,我和你媽很開心,可是夜裏你媽說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心裏舍不得,我罵她說不能耽誤孩子前程,罵她婦道人家不知好壞,可是那天晚上我卻一個晚上沒睡好,因為我怕你一個人在外麵受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