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雅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忙驚慌道:“媽媽快別生氣,春桃也隻說狗剩纏她太厲害,她又沒辦法躲,就隻希望媽媽出個什麼岔子,好讓母親貶了你們一家出去。正好她把這些話告訴我,好讓我在母親麵前無意間說出母親親近我的原由,再說是你說的,她就可以擺脫你兒子……哎呀,我怎麼把這些話都說了出來,看我這張嘴笨得……”
她在這邊又是半遮半掩又是懊惱,惺惺作態,那邊裴媽媽心裏已經九轉十八彎,眼珠骨碌碌直轉。
要說太太交待她們的事,除了她們三個外這院子裏沒人知道。
還有狗剩喜歡春桃的事,以七小姐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也絕不可能知道。
既然不可能知道的事卻知道了,那麼自然有人說給她聽,而能夠說得如此清楚,這個人,除了春桃還能是誰?
一想到真是那個賤蹄子的話,她頓時氣得直喘粗氣,想不到春桃那個****會這麼陰毒,居然拿她一大家子的命開涮,就為了擺脫狗剩。
狗剩雖然還在門房當差,可是有孫媽媽通融,將來也是可以跟在老爺跟前混個跑腿的,體麵得很,春桃居然還說他是癩蛤蟆?
怪不得春桃這幾天老往七小姐邊上靠,原來是在哄七小姐對自己栽贓陷害!
一時間,她咬牙切齒氣得說不出話來,秀雅已經走過來拉著她的手怯怯道:“裴媽媽不用擔心,我今天既然把你叫來,就沒準備照著她的話去做。大家都是可憐人,我又是有罪在身,怎好拖累這麼多人?隻是希望大家都和氣為好,你回去了叫狗剩別再纏春桃就是,免得她心裏不快活大家心裏生了隔應。”
她眼睫濃密秀長,眨啊眨,真正十足聖母瑪麗亞的樣子。
裴媽媽老臉一鬆,忍著氣直勾勾看著她道:“謝謝七小姐沒有聽那個小賤人的話,不然俺們這一家子都要完了。至於太太說讓奴婢好生侍奉小姐兩個月的事,奴婢能力不大,不過這兩個月中,奴婢一定更加盡心服侍七小姐。”
秀雅心裏冷笑,這老貨畢竟在內宅混了這麼多年,果然奸猾得很,給她拋了這麼大的恩惠,居然也隻甩出這麼一句,一句多的話也不肯透露,此貨真正留不得!
不過好歹也露了點底,隻好生侍奉兩個月?那麼兩個月後呢?範氏又待怎樣?
心裏如是想,她麵上卻是一副感動異常的樣子,連說著,“隻要大家和氣就好,和氣就好……”
裴媽媽急匆匆去訓她兒子去了,秀雅轉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慢悠悠道:“還愣在門外幹什麼,去把春桃給我叫來。”
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琴兒腿兒直打顫,秀雅笑吟吟道:“怎麼?不願意?要不要我告訴裴媽媽和春桃,說是你在背後嚼舌根?”
“小姐千萬別,琴兒這就是去叫春桃……”琴兒嚇得直磕頭,這一說出去,不僅春桃和裴媽媽饒不她,恐怕連太太也要將她亂棍打死,話未完就直接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