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向來不輕易發話,所以說出來的話,江基初就必須要聽。
江基初沉眉欲說話,範氏一見自己的女兒和準女婿要遭殃,忙道:“老爺,六皇子殿下似乎有話要說,何不待他說完?”
楚承俊順勢走出來,盯著秀雅凝重道:“七小姐,你這瞞天過海之計確實玄妙。不過,我記得你和八小姐爭執的時候,我不小心出手曾傷了你左肩胛,如果你的左手臂能揮灑自如,我就甘願認了這縱火之事。”
他已經暗地仔細觀察了她的動作,不管她的右手如何擰手帕撫頭發,都不曾見她左手動過,甚至還有一些僵硬。所以他敢斷定,就算她有法子沒被自己毒死,左臂也必定受了重傷,現在隻不過在強撐而已。
“六殿下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秀雅迷茫不動。
範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柔聲道:“七丫頭,既然六殿下有所疑慮,你就讓他釋疑吧,別給人留了話柄。”
楚承俊冷笑,“怎麼,七小姐的左臂無法動彈?那麼這豈非就是你曾來祠堂縱火的最好證據?”
“我的左手能不能動彈和祠堂縱火有什麼關係嗎?”秀雅仍是一臉錯愕不解,而下一瞬,她已經伸出左手扶了扶範氏額前的發,又幫她彈了彈肩上的灰,笑得乖巧,“母親看女兒這手可還靈巧?”
楚承俊震住!一臉不敢置信!
難道他之前真的撞了鬼?
他的毒掌練了十五年,從未失過手,就連年前五毒教護法在他手底下也是中毒而去,這個江秀雅不可能比五毒教護法還厲害。
他斜眼看秀雅,依然是個瘦弱的少女,烏黑的眼眸內斂,像是掩了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忽然感覺這站在月下的女子過於安靜,過於嬌弱,清冷的月灑在她身上,竟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幽冷妖異。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範氏也向來相信楚承俊的機智,她不顧失態,上下捏了捏秀雅的胳膊,沒有一分不自如,分明不存在被人打傷之說。
她不由將目光冷冷投向楚承俊。
江基初淡淡道:“六殿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剛才不是說是她放的火,還傷了她,好像事實與殿下說的有差距?”
楚承俊劍眉緊擰,心下也有氣怒,這位準嶽丈大人向來對自己不假辭色,無非就是因為自己成了年都還未被封王,不得父皇寵信才等閑視之,好像自己娶她女兒,還是高攀了他一般。也是,現在就讓他得意一些時日,自己總有一天會把他踩在腳底下。
“回稟殿下,我們剛才抓住了兩個可疑之人,祠堂縱火之事極有可能是他們所為!”
正在他猶豫該如何措辭,眾人還在疑慮之際,四個銀衣護衛忽然押著兩個黑衣蒙麵人過來。黑衣人似乎受了重傷,被扔在地上半天才動了一下。一個銀衣護衛扯了他們的蒙麵巾踢了其中一個黑衣人一腳,喝道:“快說你們剛才都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