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夫淳樸的臉麵上是抑製不住的激動,“她一直都想見小姐,奈何小姐不在京城,我們也毫無辦法。現在小姐既然回來,自當馬上帶小姐過去,也好了了她一樁心願。”
秀雅料想不到如此順利,左右看了一下,“雖然這間藥鋪冷清,你現在離開,老板不會說你嗎?”
袁紹華目下蕭索,歎了口氣道:“由於生意不好,這間藥鋪早已經營不下去。東家正商量著要把鋪子盤出去,反正馬上就要不幹了,離開一會兒又算得什麼?”
秀雅一怔,這間藥鋪也算是地處熱鬧地段,雖不是很繁華,對於把間藥鋪經營好是不成問題的。看了下這裏的裝飾,也是幹淨利落,上下二層,井然有序,不由下意識問道:“這裏人流量也大,為何生意不好?”
袁大夫苦笑,“最近東陽街又新開了一家萬春堂藥鋪,那裏不僅店大藥齊,價格也便宜,聽說還請了個什麼神醫坐診,一些人都跑那邊去了,這條街好幾家藥鋪都被擠掉關門,我們這家還算是撐得時間較長的。”
“原來如此。”秀雅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腦海裏不禁有個想法飛躍而出,不過還按壓住,起身道:“既然沒事,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兩人從和春堂出來,就徑直往袁大夫的住處走去。才準備轉彎,就聽街上有人大聲呼喝,“快讓開,快讓開,城防司清查五毒教餘孽,不想被牽連就別擋路上……”
隨著路人,袁大夫和秀雅趕緊往街邊退避,須臾,就聽馬蹄踢踏,一隊威武的官兵簇擁著一騎奔過來。那馬上之人,一身藏青袍子,腰懸大刀,劍眉星目,幾分煞氣幾分貴氣,分明是才剛新任城防司的楚承俊。
秀雅一見是他,就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聲咕噥,“神氣什麼?扒開那身皮,就一癟三,不堪入目。”
“豈止是一癟三,卑鄙無恥下流全可以在他身上體現。”有人在她身後接話。
秀雅一樂,居然還有人和她有同樣的看法,不由回頭一看,卻見一個紅衣少年坐在輪椅上睜圓漆黑眼眸,目光明澈,純淨無辜得像一個妖孽。
她上下掃他三掃,不為此妖孽而驚豔,哂聲道:“你有本事讓他聽見。”
此妖孽正是才把江若芸送走從天香樓出來的楚寶裕,他咧嘴壞笑,“這個建議不錯,你可聽好了。”
還沒待秀雅反應過來,他就大聲叫道:“這裏有個小妞說那邊騎馬的是一個癟三,不知有沒有人有意見?”
他這一叫,嚇了秀雅一大跳,沒料這廝竟是如此大膽,回頭一看,果然看到楚承俊已勒馬看向這邊。她飛快低下頭,一腳狠狠踢在楚寶裕的腿骨上,低聲罵道:“你個死跛子,作死也不能這般害老娘。”
楚寶裕被她踢得一疼,就想大叫,忽聞她後麵兩字,那獨特的口氣……他不怒反喜,眉眼彎彎,正要說話,此時已排開街眾的楚承俊策馬緩緩走來,“剛才是否你在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