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看了一眼陳子生,眨眨眼睛,繼續說道,
“現在,我們雖然不能再親耳聆聽她的教誨,但是麵對著她的畫像的時候,或者在你母親的墳前時,我仿佛依然能感受到,她那種特別的關懷和親切。二十年來,你有了什麼成就,我就會去那裏告訴他,當你在那痛不欲生的兩年之中,同樣痛不欲生的還有我,而我有了痛苦,也會去看你的母親,仿佛可以從她那裏,繼續獲得無限的勇氣和力量,就像以前她還在的時候,如果我有了困難,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向她訴說。
“子生,或許你沒有那種感覺,母親對你而言,是珍惜的,但也是模糊的,因為你從來沒有見過她,也沒有感受過博大如海的母愛,但是我是始終有一種錯覺,仿佛在冥冥之中的天上,你的母親,她始終能感受到我們的一切,她始終在看著你的成長,分享你的喜怒哀樂。
“很多時候,我都會感覺到,與她是那樣的親近,就像她從未曾離開過這裏。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但是我希望你有。
“現在,你就要離開遂安縣了,我更加希望的是,你在離開之前,一定要去和她道別。去祭奠她,那決不隻是一種簡單的儀式,而是在內心裏,要激發並保持一種對她的深沉敬愛,保持著那種對她的強烈思念,永不褪色。這不但是對她的深切緬懷,而其你能從這種思念中,獲取巨大的力量,讓你的心靈,恬靜如水。緬懷與思念,決不是因為要做給別人看,而是因為我們自己的內心。”
陳華滔滔不絕,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這才停下來。
心裏的憋著的話,說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了一些舒緩,但是眼神裏透出的哀傷更加濃鬱。
陳子生忽然湧起一股擔心,他擔心父親在長久的憂傷生活中,徹底的沉淪。
陳子生也敬愛母親,是她給了自己生命和這優秀的天資,但他同樣敬愛父親,是他含辛茹苦,把自己給撫養大。他還念母親,但更希望父親能夠健康快樂。
而現在的父親,明顯並不快樂。
“一定有方法的。”陳子生暗暗的想,盡管他現在還沒有想到什麼辦法,但是辦法一定存在。
他忽然決的,自己這次離家闖蕩,除了磨練武道,又多了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讓父親在餘下的日子中,過的快樂起來。
“蠻神丹,也許是一個選擇!”陳子生心裏默默的念道。
父親也是一個武者,而且母親的希望,是要他成為一個絕世的武者。但是現在的父親,在武道之路上,明顯已經走入了死胡同。除非出現什麼逆天的事情,比如蠻神丹。
那種傳說中能夠使武者突破天武境界,並使修行快速增加的神丹,應該能夠幫到父親吧。
“一定能的!”陳子生相信自己的判斷,那麼,這次進入蠻荒山脈,對於蠻神丹,隻要有機會,他一定要去爭取。
“子生,在想什麼呢?”陳華喝了口水,歇了一口氣,見陳子生沉默不語,卻是目光閃動,好奇的問道。
陳子生回過神來,他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是歎息一聲,搖搖頭道,“母親始終在我心裏,在我的腦海中,可是,她就像一團影子,非常模糊,非常溫暖,很多次,我想看清她,卻發現,無論我如何努力,都是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