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褲腿用繩子綁好,踩在離死體不到一米的圍牆之上,在死體腦袋上蹦迪也就是這樣了吧,說來實在嘲諷,新式的霓虹小區取消了圍牆,雖然減少了土地的浪費,卻讓傳播速度變快了,有圍牆的住戶閉門不出,還是有很多人躲在自家院落裏,慢慢過活著。
他們中一些人依舊相信“殺人病”可以被治療的,而這些聚攏的死體多是公寓或大人流處聚過來的,走在了圍牆之上慢慢想著這些事情,隻要不發出聲,死體就是一個“瞎子”。
平野在瞄準鏡中看著永勝似閑庭信步走著,佩服他的勇氣時,團隊其他人正在為永捏一把汗,沒有望遠鏡他們隻能憑一雙肉眼分辨,走鋼絲一樣的危險。
希裏島隻能關上別人家的鐵柵門來尋求一點安全感,即使沒有掛上鎖,在孩子麵前他要保持大人的鎮定,永沒有說什麼,用隨身帶著的長棍代替自己敲了下門。
主人猶豫了一下,從貓眼沒看到人,隻得對窗戶外小聲咒罵著:“外麵是那個混蛋家夥,要死就死遠點,別拖累我和我的家人。”希裏島臉色黯了下來,是啊,人不能以為別人不自私,那是自私的想法。
隻能想想能不能把愛麗絲托付給他們,一個小孩子應該沒問題吧,應該吧,“即使不能收留我的話,我的孩子。。。”希裏島希冀著。
永搖了搖頭,先不說會不會收留,在不知道這種“病”會持續多久的情況下,收留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拖油瓶,這是一個普通家庭無法想象的事情,很有可能關鍵時候舍棄,就算希裏愛麗絲再可愛這也是不可能的。
希裏島是清楚的,隻是不願認清事實罷了,從“殺人病”開始傳出來時,他正請假在家,報社畢竟是報社,得知也是最快的,事情緊急,隻能拉上在不遠處上學的女兒希裏愛麗絲逃遁,但是一切像是沒有意義的,放棄妻子的他強行壓製著的愧疚,這時候終於爆發了出來,淚水打濕了愛麗絲的粉色頭發。
一個大男人哽咽地低聲哭泣著,沒有人能指責這樣一個父親,他已經為了女兒放棄了一切,放棄了所有的底線,他不是一個好的丈夫,好兒子,但他一定是一個好父親,也無法恥笑他,如果永沒有幹預救他,他已經死在了主人家的長矛下,死前不是對生命的留戀,隻有對女兒的抱歉,以及對她未來的擔憂。
永拿長柄撐著柵欄,不停撞擊聲中怕是支撐不了多久,淡金色的眼睛看向了無助的父女倆,開口道:“我可以救你女兒,也可以救你,隻是看你有沒有被我救的價值。”
在報社當記者的希裏島人精一個,稍微平複了情緒,他沒有諂媚,沒有懇求,隻說了一句:“你救了我們一家的命,隻要愛麗絲長大成人了,我這條命就還給你。”永打了個響指,他喜歡這個回答,很喜歡。
有時候沒有空話套話的語言最容易打動人心,他會救他認為有用的,至於柵欄壞了,主人一家會怎麼樣,永就管不了這麼多了。
把小蘿莉愛麗絲用特地試過韌性的繩子綁在身後,他撿起了地上放置的野貓十字弓,爬上了圍牆,搭了把手給身體素質還不錯的希裏島,瞄準了隔壁圍牆的玻璃,十字弓厚重的機身很合他的胃口,張力很足的弓打在家用玻璃上,一片片碎玻璃像下雨般落在了地上,聽力頂尖的死體像是被驅趕的野獸一樣向隔壁圍牆的牆麵擠,攀附著。
房間被打碎了玻璃的一家死體尋著聲音跌了下去,然後掙紮著爬起來,繞著碎玻璃發出嗬嗬的嘶吼,被玻璃刮傷也阻止不了沒有痛覺的它們。
幾發有預謀的碎玻璃引走了相當一部分死體,還剩的一些不足以圍滿整個街道,示意正不停觀望的平野可以開車過來了,安達一郎有些狂熱的看向站在圍牆上對他揮手的永,一句坐穩了,加足了馬力衝了過來。
永估摸了一下距離,在一個沒有多少死體的街邊下來了,希裏島有點搞不懂為什麼不一直走過去,永指了指十字路口,那一段沒有圍牆的地方他可沒法顧及到希裏島,如果就愛麗絲一個人,他倒是不介意多扛一個小孩,注意一點也能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