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他對麵,動作極慢的摘下頭頂的草笠,露出一張更加嬌豔欲滴的臉。冷眸彎眉,舊日模樣,不是那苦苦纏繞他心頭的妖精,還會是誰?
“二哥,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武媚兒的眼淚刷一下流的滿臉都是,她顧不得去擦,連眼舍不得眨一下,癡癡的望著李冬陽。
心裏為這個女子焦灼一整天,又思緒愁煩了整晚,真的她活生生走到自己的麵前,李冬陽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用幹澀的語調請武媚兒坐下,自己繞了小半圈坐到武媚兒對麵,不敢與她靠的太近。
如今,已非往日,她是娘娘,他是臣子,共處一室已算逾越,斷然不敢再挨的親密,怕給有心人看了去,徒增麻煩。
武媚兒果然有些失望,有心想靠近李冬陽一些,卻遲遲放不下女兒家的羞怯。
“娘娘。。。”
武媚兒眼光一寒,“二哥,你就不能把我當成從前的媚兒麼,別這樣叫我,我心裏麵難受。”
“武小姐。。。”
“你還真懂得怎麼傷我的心。”
“媚兒。”李冬陽歎息,這女子還是那般古靈精怪,不曾改變。
武媚兒這才展顏,唇邊的笑意似是點亮了整間房,搖曳的燭光也掩藏不住她臉色的蒼白,臉型似乎比上次見的更加削瘦了,想來在宮裏也吃了不少苦頭,不如表麵的光鮮亮麗。
“你怎麼可以出宮了?”李冬陽不解的問,普通娘娘想要走出那六丈高的宮牆難如登天,就連回家省親也得提前半年請示,手續繁雜的緊。
武媚兒被提到了傷心事,隻是略微低下頭掩去眼中的悲哀,依舊微笑的答道,“這是媚兒的心願,皇上成全,許我出宮一天,我是在關宮門的最後一刻出來的,一整天的意思是可以在外邊呆到明天宮門關閉時。”
許她出宮?那外邊的兩個男人就是皇上派出的侍衛了。這該是多大的恩典,照理說,在皇上病重的時刻,是不可能隨便給一個才人如此大的恩惠的,除非。。。除非媚兒承諾了什麼讓龍心大悅。
“媚兒,你是不是主動向皇上提出,請求殉葬?”李冬陽腦中閃過這個可怕的念頭,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