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的街巷之間,不知何時傳出這樣一則流言。
半月前,當朝皇後鳳駕親臨感業寺,為天下祈福。
盤旋數日後,鑾駕回京,隨行之中多了一頂青色小轎。
皇後娘娘從感業寺帶回了一位絕色女子,這樣的消息不知從何處最先傳出來。先是大臣們私下議論,最後不知怎麼流傳到了民間,一時沸沸揚揚的。
福王府內,到手的情報自然比流言更加確切幾分,不過連福王爺這樣的老狐狸也猜想不透,把一個未懷子嗣送入感業寺的先帝才人,大張旗鼓的接回宮中,到底有何用意。
李冬陽極力保持鎮靜,手中的信箋被他揉的皺皺巴巴,泄露了他緊張的心情。媚兒未死,她被送入了感業寺出家為尼,現在又被接回宮中。詭異的局勢很快衝散了李冬陽的驚喜,以媚兒此刻的身份,入宮不見得是一件好事,稍有不慎,立即招來滅頂之災,這長安,已容不下她。
李啟陽沉思片刻,分析道,“宮闈之內,皇上獨寵蕭淑妃而不喜皇後,更有傳言曾說,皇上還是太子時,便對先皇的一位武姓才人情有獨鍾。皇後此次所接回的,正式當今皇上曾經念念不忘的女人,父王,啟陽認為,此次皇後接人之舉,不過是為了爭寵,她是想利用武才人來分散皇上對蕭淑妃的獨寵,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並非別有更深意義。”
“兒啊,那你怎麼解釋前些時日,皇上僅帶了二百侍衛出宮的事?據可靠情報,皇上去的也是感業寺。”福王爺對大兒子的分析未予評價,追問道。
“是否可以這樣猜測,皇上先前到了感業寺,就是為了這武才人而去,回宮後,皇後去接武才人,也是受了皇帝的指派呢?”
福王爺鼓掌,欣慰道,“為父也是這樣猜測,各方權臣均保持靜默,顯然對這件事也措手不及。我們不妨留心,隻要不讓那譚渾水波及到我們福王府就可以了。”
李冬陽始終一言不發,保持沉默。
還有七日,便是他與納藍元霜大婚的日子,偏巧,媚兒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