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一擲隻為君(1 / 1)

“臭丫頭,你不過是那賤人的女兒而已!”

“我沒有你這個妹妹,你隻不過是一個卑賤的野丫頭而已。”

“不準和你二娘頂嘴,目無尊上,來人,把這丫頭關入柴房好好思過。”

“娘,”又是一個夢,瞥了一眼偌大的房間,緩緩的起身,披上了一件外衣站在了窗前,秀麗的烏發如瀑般垂下,在輕風之下飄動,白皙纖細的手指拿過一塊絲帕擦了擦額頭。

月光靜靜的灑在了窗前的人影之上,窗前飛過了一隻啼叫的鳥兒,似乎感受到了那白衣之人眼中的晶瑩一般。

夜總是這麼靜,可每一次這樣的時候,隻會讓她越加的淒涼,左手捂著胸口,心間的疼痛開始泛濫,眼角的淚水在打轉。

“沒想到此刻還有人同白某一樣沒入睡,”一白衣飄逸的男子站在月光之下,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隨手一揮,換上了淡藍色的外衣,發絲隨意用一根藍色絲綢綁了之後便跳出了房間,背對著白逸,清玥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是你?”

“清玥兄別來無恙,”拱手作揖,看向那婀娜的身影,有一刻恍惚好像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女子一般,可世人都知道清玥貌比仙子、姿容絕色無雙,世間根本再尋不到像清玥這般才華橫溢的男子了,一次偶然的相逢讓他們相識,隻是白逸還是不大習慣一個男子長得如此貌美。

“有事?”清冷的身影,清玥找不到與白逸的共同話題,她也不想和這些人多廢話。在清玥的心中,這世界都是冰冷的,如若不是有麻煩的事情,又有多少人會記得有自己這樣一個人存在呢。

“隻是一點小事而已,”想想自己也是江湖上一個堂堂的神醫,可是偏偏自己並不是無所不能的,所謂的醫術還遠不如眼前的這個人,否則他現在就不必在這裏了,白逸笑著走到清玥的麵前,“對於清玥兄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向前走了一步,清玥根本就不想理會白逸,這家夥每一次不管沒事有事就喜歡跑到這穀中打擾自己的清靜。

“何事?”眉頭微微皺起,希望不是一些很白癡的問題,清玥有時候就明白,明明是一些簡單的病症,這神醫白逸還要來找她。想起自己好端端的呆在現代的,可不知怎麼的自己的靈魂就穿越到古代娘親的肚子裏麵,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小時候的事情,清玥一點都不想想起,隻是今晚又做了重複的夢,無論多少次她還是會從夢中驚醒。

“也沒什麼事情,反正今年不是還有一次機會嗎?”白逸可是知道這個清玥的怪脾氣,每年就隻醫治三個病人,多了不醫,除非有時候能夠打動這個冷傲的人。救死扶傷不是大夫的天職嗎?白逸就搞不懂清玥是怎麼想的,看看這清玥清冷淡雅的氣質,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又舞得一手好劍法,白逸越看這個清玥就覺得越讓妒忌,當然這個清玥也並不是樣樣全能的,不然又怎麼會每一次都對他這麼無奈呢,完全是因為他知道清玥的無能之處。

比如,有一天白逸碰巧在穀中隻有清玥一個人的時候來的,結果卻發現廚房著火了,然後緊接著就看到一個一臉黑黑的毫無形象的人出來了,再比如他還發現他這個清玥根本就是個路癡分不清東南西北,即使清玥對於天文地理總能夠說的頭頭是道。

走到屋旁的清竹林之中,摘下了一片竹葉在手中玩弄了一下,清玥才緩緩開口,“確實如此。”

“千金一擲就隻等君一句話,”白逸揮了揮扇子輕笑,“何時可以動身?”

“動身?”眼神暗了暗,看著手中的竹葉,想起母親曾經在院中用著竹葉給自己吹著搖籃曲,狹窄的院子沒有過多的東西,甚至連一把像樣的椅子都沒有,她們就隻能夠坐在稍微平坦一點的石頭之上而已,可是在某一個冬天之後,她再也聽不到母親吹的曲子了,後來她學會了自己給自己吹搖籃曲,清玥靜靜的看著竹葉心中多有思慮。

“難道你希望他來這穀中嗎?”其實這山穀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隻是清玥不想人打擾於是便在這周圍設置了一些機關,外加這周圍成天的毒瘴,一般的人根本就難以進入,當然這並不是就不能夠進入了,白逸看著映襯著淡淡月光的身影輕笑,“說來也巧,那個人你也見過的。”

清玥並沒有回答,而是神色冷漠的看著手中的清竹之葉,多少年了,每一年她都必須要回到那一個家,直到最近幾年回家的時間越來越短,而那些人也沒有過多的在意,隻是每當見到她的時候便會用惡毒的目光看著,清玥不禁莞爾一笑,又到該回去的時候了。

“清玥,”不知清玥想什麼想的如此入神,白逸坐到清玥的對麵輕咳了一聲,“不可以嗎?”

“明日清晨,”嘴角勾起一抹清冷之笑,這一次先去白逸所說的人家最後再順道回家一趟,即使那一個家並不是她回去的,但是她答應過娘親會好好的照顧好那個人,因為母親愛他,母親讓自己不要怨恨。

愛是什麼?清玥不懂,她也不需要知道什麼是愛,如果愛是那麼痛苦的話,她情願像現在一個樣一個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