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淩雲戀戀不舍把它放回原位。拉開木桌中間的抽屜,裏麵放著一遝空白的符紙,平平無奇。隨手推上,拉開左手邊的抽屜,裏麵零亂地放著寫滿各樣符文的符紙,看不出所以然。拉開最後的一個抽屜,裏則放著一個方形白玉,上麵沒有任何的雕飾,溫潤光瑩。
沒有重大的發現,淩雲不悲不喜地走出了書房,來到相鄰一側的緊閉石門的房間,伸出雙手,猶豫著要不要推開它。
“要不要推開石門,裏麵會有什麼有用的東西?為什麼就這個房間有石門?裏麵會不會有危險?裏麵會不會關著那人馴養的厲害寵物?”淩雲的雙手在石門前舉了很久,一連串的疑惑在腦海閃過,最後,還是無力地垂下了。
“人呀,不能太好奇,人一好奇就戀了愛,一好奇就結了婚,一好奇就當了爹,而我一好奇就跑到了這個鬼地方,這都是前車之鑒呀。但是人也不能不好奇,在地球時我怎麼就不多好幾次奇呢。” 淩雲開始胡思亂想。
低頭看了看,自言自語地道:“可惜了了”。
接著目光一轉,淩雲把耳朵緊緊貼在石門上,屏住呼吸,靜靜聆聽。片刻,沒有聽到裏麵任何響動,淩雲強忍住一腔好奇,慢慢走開。
轉過身,空曠山洞內的物品一目了然,入口兩側擺放著幾盆賞心悅目的景觀盆景,四壁和室頂的岩石上鑲嵌許多晶瑩透明的水晶石,才把空曠的山洞點綴得有些生機。
走到獸皮前,把它從牆上取下,放在大石桌上,坐在石椅上細細欣賞起來。
好大一張獸皮,攤開比一床兩米被子還要大上些許,顏色金黃,沒有一根雜毛,活時模樣肯定與虎、豹差不多。摸上去異常柔軟,拿起一角放在臉上摩挲,也不刺激皮膚。
難能可貴的是,淩雲找了許久,也沒找出一個傷口和一絲損壞,由此可見,殺死它的人定是厲害非凡。不管怎麼樣,晚上有蓋的東西了。
又在山洞尋了半天,仍然沒有找到食物和烹煮的器具,淩雲不僅有些擔憂。真心希望中年人與地球人沒什麼不同,否則,想要在這個星球存活下來,就會遇上更多的難題。
“會不會就放在那個關著的石屋裏?”淩雲想了想,最後決定先去其它地方找找再說。
走出山洞,站在平台上,太陽光變得有些刺眼。淩雲沒有裹上那張獸皮,因為當下實在太熱了。平台兩側各有一個往下的石階,淩雲習慣地朝左邊走去。
走下十幾個石階,是一條彎延曲折的小石路,小路兩旁種著一排開著紅、黃、紫三種顏色的矮灌木,灌木叢邊是綠油油的草地。順著小路,走上一段下坡路,右拐,接著眼前一亮,又是另一番美景。
身子處在突台下麵,頂上突岩把炎炎的夏日陽光全都擋住,留下一片清涼的世界。
突台最頂處距離地麵有兩丈多高,上麵爬滿綠色蔓藤,一縷縷長長的綠藤垂落到地。
撥開垂藤,橫斜向下的石頂與地麵交彙處,用青色的石塊砌成一個小水塘,約二十平方米。清澈水麵浮著幾朵粉紅的荷花,水裏還有一群美麗的小魚兒在無憂無慮的遊曳。水池中央,一個噴泉突突地冒個不停,多餘的清泉從一個小圓孔不斷地流出,彙成一條小溪,順著低窪潺潺流走。
淩雲大喜過望,快步走下前去,低頭一照,一個黑糊糊的腦袋,原本頭發就不長,現在幾乎全沒了,眉毛也被燒得一幹二淨,隻有兩個烏黑眼珠透出一點白色。
雖然心裏已有準備,可仍是猛地一愣,“啪”,小銀盒失手掉入水溪。看見水麵映著自己古怪模樣,淩雲習慣性咧開嘴就笑,但隨即一想,水麵那一口白牙醜陋的怪物便是自己,就再也笑不出來。
雙手默默放在孔洞流溢的泉水下,任那冰涼的清泉輕柔地撫摸自己,霎時,一股清涼之意順著雙手流遍全身,仿佛要洗掉他的一身傷痛,抹消他的一身疲憊,滋潤他的心靈。
良久,淩雲才慢慢搓了搓手,用雙手掬捧一股清泉,埋下頭,細細地品嚐。甘甜的泉水滑過舌尖,穿過喉嚨,進入體內,宛若幹旱開裂的大地裏流進一股生命之水,刹時萬物複舒,欣欣向榮,生命的喜悅在全身細胞之間傳遞著,彙成一股暖流,悸動心靈。
原來生命就是如此簡單,生命就是如此的美妙,不管麵對多大的困難,都不要放棄。要像冷冬中的寒梅傲視群芳,在單調的雪白中綻放出獨一份的美麗,堅持過後,才能體會其中那別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