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靈山法師本著臉，目光淡如水，不喜不憂，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與心裏期望的麵如春風，目光閃爍相去甚遠。登時，一顆灼熱的炭心仿佛被澆上一瓢冰水，冷卻中冒起一陣迷茫青煙。
淩雲心裏空落落的，不知不覺流露出失意的神態。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好垂手而立，靜觀其變。
所有細節靈山法師都看在眼裏，麵上不顯山，不露水，心裏卻樂翻了，暗暗竊喜道：“臭子，老夫總算清你的性子，找到對付你的辦法。”在兩極星球，尊卑有序，徒弟對師父向來恭恭敬敬，淩雲這種不守規矩的實屬異數。
當然，淩雲的表現遠遠超出他的預期，甚至十分詫異。以築基初期的修為能把“冰箭陣”法術運用到爐為火純青的境界，這份努力與悟性，在青年才俊中也屬翹楚，實乃修真奇才。
忽然，他對淩雲劈頭蓋臉訓道：“剛才座下冰蓮，是否有意為之？”
淩雲登時懵了，一時反應不及，如實道：“師父過心中幻起白蓮，弟子不知怎地，就……就靈機一動……”
靈山法師擺擺住，表示知道了。接著，臉上保持嚴正表情，嘴上淡淡道：“雲兒，為師看了你剛才表現，心中稍感寬慰，你的資質總算達到師門的基本要求，避免師父為了一己之私而愧對師門。不過，你的法力修為在同階隻屬中等，而我‘靈山宗’乃名門正派，因此，你還需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潛心苦修，這樣，才能不墜我宗的名聲。”
他頓了頓，拿起茶杯撮了一口，舉止如行雲，一副大宗師的派頭，接著道：“觀一葉而知秋，你的其它法術也不需展示，跳不出這個框框，水係法術應是你最拿手的吧？”
淩雲悻悻地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就會裝腔作勢，有本事你露一手看看，光不練假把戲。”
靈山法師仿佛看穿他的心思，有意無意道：“怎麼，心裏不服氣是吧，想為師為你露一手對吧。”
霎時間，淩雲心中泛起波瀾，驚詫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尋思：“難道他會讀心神術，居然知道我心中所想。”
靈山法師微微一笑道：“既然你水係法術領悟最高，那為師就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然後，他指著遠處碧綠的河流，道：“水為何總往低處流，卻不往高處走？”
這個問題太簡單了，簡單得他不著頭緒，兩眼盯著法師，滴溜溜亂轉。可法師仍舊一副古井不波的麵容，看不出蛛絲馬跡，沉思片刻，一無所獲，實在不想浪費口舌，勉強道：“水自身是有重量的，受到地麵牽引，自然要往低處去。”
其實，他也知這不是正確答案，如果從太空看自轉的星球，星球是個圓的，海洋連成一片，無所謂高，也無所低。他又不想星球引力等高深物理知識，於是隨便道。
“錯，水是可以往高處走的。”靈山表情驟地凜然，音調隨之加大，仿佛是對淩雲無知的不滿。
完，他舉起喝了一半的茶杯，對淩雲道：“你且睜大眼睛看好了”。接著，徑直翻轉茶杯，杯口朝下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