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蘭沉吟片刻,抬起螓首,恢複平時淡淡的冷漠,平靜道:“你把這次比武大會上看中弟子記錄玉簡,複製三份,一份給戒律堂的袁護法,一份給教務堂的平護法,最後一份交給葉聽雨,她們會對這些弟子進行詳盡的考核的。”
“隻有經過兩位護法批準的弟子,才能獲準進入‘立宗堂’,清楚沒有。”
“嗯,知道了,按照規則行事唄,憐花曉得!”
範憐花有氣沒力地應道,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在心中聲嘀咕道:“左一個考察,右一個核實,查他個祖宗三代,即使沒有問題,也變成有問題了。屆時,送到我這裏的,又是那些蠢笨不堪的庸才了。”
“這是原則問題,現在環境與之前大相徑庭,各大門派對我宗虎視眈眈,暗中派遣弟子混入我宗,監視我宗的一舉一動,並且覬覦宗門的功法玉簡。所以,事關重大,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嚴陣以待,寧可錯過縱之才,也不允許間隙混入我宗。”
“是,憐花明白,定會遵照執行門主的指示,不讓一個陰險人潛入我‘立宗堂’。”
範憐花知道門主對此事非常的重視,不敢指逆旨意,於是,肅然端坐,一本正經地保證。
“好吧,你下去吧!喏,把這袋玉簡拿去,每樣複製二份,‘立宗堂’留一份,顧影那留一份,原件給我送回來。”
“是,門主,這點事憐花定會辦得妥妥當當,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聞言,範憐花喜出望外,美滋滋地應道,迫不及待長身而起,三步並作二步,眼疾手快地從桌案取過儲物袋。
“別一頭紮進玉簡堆裏,把萬人合修的大事給忘了。”
見範憐花眉花眼笑的樂嗬勁頭,水若蘭蛾眉微蹙,不禁出聲提醒一句。
“您放心好了,我已經跟聽雨師姐好,與她結伴而行,讓她順便安排堂中的弟子。”
欣喜、興奮,一時間令範憐花鬼迷心竅,不知不覺漏嘴,道出不應吐露的真言。
“哼!”水若蘭狠狠瞪了範憐花一眼,目光如箭直射其心。
見狀,範憐花悔得腸子都綠了,又無法補救,於是,腦袋像雞啄米般頻點,迭聲道:“門主您忙,憐花就不打擾了,這就告退,這就告退!”
完,一刻也不敢耽擱,腳底如抹了油,一溜煙的功夫,沒了蹤影。
“唉,憐花怎麼就長不大呢,總不讓人省心。世間如此險惡,不是你把他踩在腳下,就他騎在你頭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其實也是人生修行的一部分呀,你怎麼就不懂呢!”
水若蘭長歎一聲,望著範憐花一顛一顛的歡快身形,若有所思。
“或許她是對的,對這些刀光劍影視而不見,完全置身事外,沉迷於自己的世界中,追求無窮無盡的道法,過著無憂無慮的時光。”
“唉……那是她夢想的生活,不是我的,而我的又是什麼呢?”
俄而,水若蘭陷入深深的回憶中,頓時心亂如麻,思緒紛繁複雜。
……
“淩大哥,你來了,嗬嗬,我和九變估這幾你會來找我,正等著呢。哦,屋內雜亂,咱們出去走走。”
感覺一個熟悉、模糊的身影映入腦海,盤膝坐在石床上的葉輕風,猛地睜開雙眼,甜滋滋地招呼著。
“好呀,找我有何事?我見到你們留下的字條了。”
淩雲報以微笑,環顧寢室空間,淡淡問道。
“沒什麼急事,咱們出去再。快點,九變,磨磨蹭蹭幹什麼!”
葉輕風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跳下,一麵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靴子,迎上淩雲,一麵扭頭衝容九變耍起大哥的威風。
“拽什麼拽,又不是什麼大事、急事,值得如此題大做。”
慢慢吞吞的容九變不滿地撇撇嘴,聲嘀咕著,不過,手腳明顯快了起來。
話間,一行三人來到一處幽雅、僻靜的石道上。
正是晚夏時分,驕陽似火。雖是清晨,炎炎ri光早早衝散薄霧,普降大地,帶著它的熱情鼓噪著輕風,推搡它們在青翠的樹椏間,碧綠的草叢間,輕快地穿行,帶去一絲清爽涼意。
淩雲默不做聲,嘴裏呼吸著大自然賦予的淡淡清香,細細品味。
“嗯,淩大哥,這次萬人合修的盛事很重要,你準備‘龍虎芝靈丸’沒有?”
葉輕風沒了往ri的浮躁,顯得斯斯文文,感覺一位挺帥氣的年青,輕聲細語地問道。
“我有‘龍虎芝靈丸’,怎麼啦,突然如此關心,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