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什麼!”忽然間任護法失出往日的鎮定從容,宛若懵懂的大男孩遇上心儀、高傲的公主,心慌意亂起來。
“真是沒有什麼?可我聽事情發生的前一晚,袁護法和你聊了一會兒,你們都聊了起什麼?”
忽然,水若蘭想起語焉不詳的彙報,好奇心頓起,想從任仁煥口中套一些有趣的東西。
聞言,任仁煥心中安定,知道袁曼玉沒有對別人起當晚兩人的談話,於是,神態略有恢複,淡淡地應道。
“沒有什麼,就是隨便聊了幾句。”雖內心的秘密沒有被發現,少了那份尷尬,任仁煥仍然無法正視水若蘭詢問的目光,心情潰敗,恨不得立即轉身離去。
“哦好吧,既然是你們私下的談話,不好多問,那你下去吧,和其他堂主碰個頭,一起參加宗門的表彰大會。”
水若蘭見他有意回避,若有所思,心中雖有淡淡遺憾,卻沒有表露,用索然無味的口氣下了逐客令。
“謝謝門主的關心,仁煥告退了。”聞言,任仁煥大喜過望,迭聲應道,貪婪的目光在水若蘭深深凝視一眼,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以前難得獲得水若蘭的招見,每次會麵,任仁煥總是使出渾身解數,談宗門的發展,論大陸的局勢,不時變換話題,侃侃而談,其拖延時間的意圖昭然若揭,總令她心生不耐。
然而,這次任仁煥如此好相與,行事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令水若蘭心中詫異不已。
“任護法,曼玉人很好,你要好好把握,不要錯過了!”不知怎地,水若蘭心血來潮,看著任仁煥高大雄岸的背影,忽地脫口出這麼一句。
作為門主,知人善用是一回事,禦人之道是另一回事。知道任仁煥對自己心存仰慕,心存念想,水若蘭自有一份女人的驕傲。
不過,為了保持這若即若離的情感聯係,用來驅駕這樣一位孤傲清高的結丹期高手,水若蘭不會輕易把話挑明。可是,當得知狩獵行動的結果,心湖似乎起了一絲細微的波瀾,當看到他寂寥的背影,不禁出言勸導。
聞言,任仁煥胸中如受重錘,氣悶難當,腦海一片空白,身形微滯,而後一個踉蹌,在巨大的失落中疾奔而出。
……
冗長卻不枯燥的表彰大會終於結束了,之所以不枯燥,有兩個重要原因。其一,風華絕代、難得一見的門主現身主席台,其二,狩獵行動獲獎隊的名單出忽大家的意料。
在弟子們的腦海裏,七十七隊穩穩當當拿下第二名,那是情理之中的。可是就是這樣一個雷打不動的事情居然出現變故,令所有弟子大跌眼睛。
幾人歡喜幾人憂愁,這可喜外原本第三名的四十五隊和名落孫山的二十一隊。當然,失落的弟子自然是七十七隊,個個麵露憤憤不平之色。
“,真是氣煞我也,居然為了那麼一點破事,取消我們第二名的資格。你們,哪個隊沒有隊員到鄰近隊竄門子?依我看來,這些堂主根本沒有調查了解情況,瞎亂下結論。”
大會剛散,粗獷的洪建輝便按捺不住,不滿地大聲嚷嚷,宏亮的聲音遠遠傳出,令旁邊弟子為之側目。
“這一切皆因我而起,是我連累了大家,如果不是我未經同意,偷偷……”淩雲心中愧疚,迭忙向大家賠笑示好。
“淩師弟不要內疚,你做得沒有錯,如果不是你發現八十隊遭難,後果不堪設想。作為同門師兄,我深深為你感到驕傲。相對於幾十位同門的生命,狩獵行動第二的虛名,以及微薄的獎金,根本不算什麼。”
驀地,百子儀打斷淩雲的話鋒,大力為淩雲開脫、辯解。
“謝謝子儀師兄的理解,不過害得大家沒能奪得第二名,心中確實過意不去。”淩雲不敢自以為是,繼續放低身段,用誠意求得大家的諒解。
“算了,這種事情非人力可為,實在出乎意料,淩師弟不要放在心上。對了,淩師弟就要成為執法弟子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呀,怎麼好事盡讓你一人占了,壞事讓大家來承擔。”
鄭潔南是個爽朗之人,通情達理,自然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過,對於淩雲獲得宗門的賞識,成為一位執法弟子,高興之餘,不禁微顯妒忌。
“嗬嗬,是呀,這種上砸餡餅的好事怎麼就落在我的身上呢。不過,話回來,這個事情隻是引子,宗門對我加入執法弟子一事早有定論,考查在狩獵行動前已經開始了。”
淩雲大嘴一咧,傻乎乎笑一下,解釋起來。
“嗯,這事我有所耳聞,一個月前,‘戒律堂’的弟子找過我,聊起你的事情。”鄭浩南向來與淩雲交好,聽出淩雲話中弦外之音,於是,隨聲附和道。
“哦,我記起來了,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淩師弟恭喜了。不過,成為執法弟子以後,你就要搬出宿舍去住,不再與我們合修《七星聚靈》。這樣一來,以後我們相見的日子少了。”
李靖琪若有所思,淡淡道,麵上流露些許不舍,畢竟相處兩年,會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