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一陣迷糊,低頭沉吟起來:“振業?這個名字怎麼如此熟悉?好像曾經聽過。”
俄而,猛然抬起頭,星眸熠熠發亮,恍然思道:“肖振業?就是這個名字,曾經問如姐負心郎是誰,那時如姐還不願意回答呢。不會這麼巧吧,當時年青氣盛,為如姐抱不平,還想去找他的茬呢。”
“歲月消磨心性,二十年流水般逝去,聽到這個名字竟然一點都不激動興奮,唉!憑我現在的修為,即使他是結丹後期修士,也能讓他吃點苦頭,可是……可是現在,唉,一點精神勁頭都沒有!”
一時間,淩雲感慨萬端,好奇地朝花妍容看去,隻見她眉頭緊蹙,精神恍惚,不知心裏想些什麼。
察言觀色,淩雲很快得出結論:“前麵那人肯定是如姐的初戀情郎肖振業,否則花妍容不會流露出這種神情。”
想到這裏,淩雲心思活絡,興致高漲,容光煥發起來。
不一會兒,淩雲一行穿過一片茂密的原始樹林,眼前豁然貫通,難得一處荒涼空曠的場地。
這片直徑達百丈的圓形區域幾乎寸草不生,地表坑坑窪窪,到處深褐色的巨型硬質岩石,奇形怪狀,突兀對峙。
一縷縷慘烈的悠遠氣息滲入皮膚,直抵心神,淩雲星眸微微睜圓,感歎不已:“眼前的巨坑就是曆史的見證,默默講述著五千年前人類與妖獸驚動地的大對決,能夠想像得出當時法術漫齊發、遮蔽日的駭人情景。“
林青雅嬌笑道:“喂,你們這些蝥賊聽見沒有,還不乖乖退到一邊,讓我們過去。別瞧我的夫君大人文質斌斌,可一旦發起威來,一樣是山崩海嘯,大大不妙喲。”
淩雲微微一笑,定睛瞅去,一位體態豐腴的妖嬈女子和一位中年男子並肩站在一塊平整的巨岩上,身後靜靜佇立四位統一藍色服飾的修士,三男一女,看神情像是家仆。
自然而然,淩雲先把目光投向林青雅,從頭到腳打量起來,秀發如雲盤成靈蛇髻,肌膚寒雪光人,氣度華貴,明眸流精溢彩,眉宇之間媚意微漾,勾魂攝魄,令人心猿意馬。
淩雲不禁暗暗比較:“氣質果然與眾不同,雍容和妖冶巧妙地結合起來,公平地,容貌姿色和如姐不相上下,各有勝場,難怪肖振業難以取舍,在家族利益的驅使下,選擇前者,拋棄了如姐。”
俄而,淩雲移開視線,轉而對肖振業品頭論足:“嘖嘖,玉麵郎,果然名副其實,白麵無須,潤如冠玉,雙目烏黑如星,炯炯有神,蘊一縷不清道不明的飄逸之意,襯上綽而不凡的俊朗外表,果然是位少女殺手。”
“唉,難怪當年如姐死心塌地,一往情深。”
總算見著真人,了卻心中二十年的好奇,淩雲噓唏不已,收拾心情朝身旁的花妍容瞥去。
隻見她俏靨平靜,明眸如蒙氣霧,怔怔地瞅著父親,久久不肯移開。
淩雲輕歎一聲,思道:“血濃於水,父女親情在血管裏汩汩流淌,不管心裏願不願意承認,終究難割斷這道生命傳承的聯係。”
流轉目光,淩雲放眼全局,場中情形一目了然,十八位彪悍人黑衣修士“一”字排開,站在巨坑的另一端,居高臨下虎視眈眈,身前地麵平放著三具屍體,嘴角溢出的鮮血已經凝成紫黑,個個雙目睜圓,死不瞑目。
除了肖振業六人,還有三、四夥人共十六位修士與蒙麵修士對峙,個個憤憤不平,卻敢怒不敢言。
淩雲心中好一陣悲涼,喟然長歎:“每一夥修士的實力和對麵惡賊相較,皆是大大不如,但全部相加,明顯勝出一籌,可惜他們自私自利,寧願忍氣吞聲,也不強行出頭引禍上身。”
正中間為首的黑衣修士冷笑兩聲,指著地下屍體,寒聲道:“不怕死的就放馬過來,跟我們作對的下場就跟他們一樣,橫屍當場!”
肖振業眼神倏銳,譏諷道:“好狗不擋道,也不知哪裏冒出這許多條惡狗,見人就狂吠不止,還想伺機傷人,真是不厭其煩,青雅,要不要出發了。”
聞言,蟊賊頭領眼中射出兩道精光,厲聲喝道:“好大口氣,來呀,過來送死呀,爺爺正愁沒人送法寶、晶石上門呢。”
接著,雙眼一瞪,大聲喝道:“兄弟們亮家夥,給我拿下這狂徒。”
霎時,二十幾個法寶冉冉升空,光華閃耀,輝映出一片寒光。
淩雲登時心中有數,這十八位蒙麵修士法力皆不弱,四位結丹初期修士,兩位結丹後期修士,其實是結丹中期修士。
肖振業麵色微變,暗忖道:“六對十八,硬闖不是明智之舉,即使僥幸過關,元氣大傷,倘若後麵還有更大的未知危險等著,豈不是步履維艱,甚至於命殞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