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為的蓄意操控,花兒自然生長顯得更加嬌嫩,爭奇鬥豔。淩雲負手佇立花叢,靜靜等候夢瑤的出現。
不一會兒,夢瑤準時走出石屋,一眼瞥見淩雲,身形稍滯,若無其事地偏轉方向,朝右手邊的石道走去。
淩雲笑著招手道:“夢瑤,過來,我有話和你。”
夢瑤緩緩止步,無奈地轉過身,應道:“有什麼事就,這裏又沒有外人。”話間繼續移動玉蓮,娉婷走向旁邊的石凳。
淩雲不以為意,笑吟吟走了過來,在對麵坐下,道:“給你看樣東西,保證能讓你驚喜。”著,取出那條藍色靈晶項鏈。
夢瑤眼睛倏圓,接過項鏈怔視片刻,猛地抬頭,盯著淩雲,吃驚道:“這……這不是金依娜最珍愛的靈晶項鏈嗎,她素來貼身佩戴,怎會落在你的手中?”
淩雲得意洋洋,眉飛色舞道:“我又去了一趟妖精森林,順手幹了一件漂亮的事情。”
“你曾,金依娜因為你一頭藍發而反目成仇,並惡意地詛咒,你是災星,是一位不祥的妖精,所以嘛,我決定教訓一下她。”
夢瑤緊張道:“你…...你把她怎麼啦,不……不會辣手摧花吧。”
淩雲微愣,莞爾一笑,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不過略施懲戒,沒有怎麼她。”
夢瑤輕籲一聲,緩聲道:“那她常戴的項鏈怎會在你手中?”
瞥了一眼靈晶項鏈,淩雲解釋道:“它雖然價值不菲,卻落不了我的法眼,隨手取來,不過作為一個見證罷了,下次去妖精森林還她便是。”
夢瑤仔細踅摸淩雲的表情,狐疑道:“你隻是拿走她的項鏈,沒幹其它事情?”
“嗬嗬”淩雲笑道,“這隻是附帶,還有更精彩的,你聽我娓娓道來。”
接著直起腰,清了清噪子道:“乘她暈睡之際,我把她一頭烏發給染著絢麗的藍色,第二清晨金依娜一照鏡子,你猜她是什麼神情?”
漸漸地,夢瑤地臉色由晴轉陰,而後烏雲密布,一副暴風雨來臨的凝重。
淩雲收斂笑意,心虛地出結果:“大驚失色,失掉鏡子,接著,哭搶地哀號起來。”
著著,淩雲不禁幹笑起來:“哈哈,你好不好笑,當她誤以為自己變成藍發妖精,同樣情緒失控,歇斯底裏起來,哈哈……”
夢瑤霍然起身,寒著臉,冷冷道:“好笑嗎!一點也不好笑,你多大的人了,還做如此幼稚的行為!你知道嗎,對於像金依娜這樣一位自尊心特強的少女,這種心靈上的傷害有多大,你替別人考慮過嗎?”
“我……我……”被劈頭蓋臉訓一頓,淩雲臉上無光,結結巴巴辯解道:“我沒考慮那麼多,隻是想起她曾經對你的傷害,一時心血來潮,率性而為。”
夢瑤玉靨愈來愈透明,氣憤到極致,顫聲叱道:“她是曾經傷了我的心,可我從未想要報複她,再,這是我的事,自己會處理,不需你多此一舉。”
著著,多年壓抑的情緒猶如活火山驟然暴發,驚動地,指著淩雲狠狠道:“你!從來就隻考慮自己,自私自利的家夥,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把我軟禁這裏三年多了,口口聲聲不傷害我,可是你知道嗎,這是我想要的嗎。”
“你可以愛我,但不能強迫我去接受,我有我的向往生活,我有我的夢想憧憬,你為什麼非要強扭它,改變它,讓它朝著你設計的方向進展?”
“我是妖精,你是人類,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我!不想什麼驚世情愛,也不想做第二位卓茹雪,隻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你能給我嗎?”
淩雲期期艾艾道:“我……我能給你……”
夢瑤大聲叱道:“你能給我什麼!能給我妖精族的認同感嗎,能讓我不背負族人的冷眼和詛咒嗎?”
“不能!”夢瑤歇斯底裏喊道:“隻要我們妖精和人類結合,不管有沒有愛情都是錯誤的,都要受到上的懲罰!如果和你在一起,族人們會怎麼看待,他們能接受這個事實嗎,眾口鑠金,我們會幸福嗎?”
“不!我們的結合是不會被世俗所接受,永遠得不到上的祝福,隻能帶來無盡的詛咒!”
完,胸脯急促地起伏,星眸著閃著淚光,猛地轉過身子,趄趔著朝石屋狂奔而去。
淩雲如淋瓢潑大雨,渾身冰寒,身形微晃,想要追上前柔聲寬慰,可是,身體重若千金,仿佛一座巨山壓在肩上,隻能艱難地張嘴嚷道:“夢瑤,我們可以尋個世外桃源,不用理會世俗的眼光,相親相愛,平平靜靜地渡過一生,就像現在一樣。”
夢瑤置若罔聞,身形不頓,眨眼消失於石屋。
良久,淩雲挪動身子,雙手扶著石桌,疲憊不堪站了起來,眼神流淌著無盡的憂愁。
……
整整三個月,夢瑤沒有走出房間一步,淩雲猶如一尊沒有知覺的石像,靜靜佇立石屋前,仰麵望著緊閉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