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連天,天地間變得一片銀白,如同披上了一件銀白色的披風。忙碌的人群裏三三兩兩的除了不是賞景的貴族,就隻剩下了忙於儲備過冬糧食的老百姓與叫賣的來往商販。
熱鬧的大街上一條布滿了豪華宅邸的街道上,一頂頂轎子或馬匹出現在兩個相隔並沒有多遠的府邸之前。
同樣的金碧輝煌同樣的車水馬龍,兩座府邸內一群熟悉的身影正同聚在大廳之內。
“郭老,你看陛下是怎麼想的?您說派四皇子殿下去,他說不錯,陳老說派二皇子殿下去,他也說好。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準備派誰去。”
一個中年模樣的男子衣著光鮮的坐在大廳內,朝著主座上的中年男子抱了一拳又朝著一旁的被稱之為郭老的老者抱了一拳說道。
男子的話語落下,幾乎大廳裏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郭老,雖然嘴上沒有說,但是心中卻是同樣充滿了疑惑。對於這位在位了五十多年的陛下,在場的眾人裏沒有誰敢說自己摸清楚了他的想法。哪怕是郭立這位服侍了他將近五十年的老元老也不敢說自己摸清楚了這位君王的脾氣,能夠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被眾人這般的注視著,郭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微微搖晃了一下。閉目養神了許久,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唉!這天氣還真是有些冷啊,我這把老骨頭真是越來越不經用了,每天都離不開這麼一個火盆子了……”
目光朝著屋外那絲毫沒有半點減弱征兆的大雪看了去,眼睛微微眯起,臉上流露出一絲怪異的笑意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
聽到郭立的話語,在場的眾人紛紛一頭霧水,這老相國是怎麼了,說的話與自己等人問的完全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嘛。
“郭老,你看咱們這次的希望有多大?”
就在眾人心中焦急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詢問這位老相國的時候,一直高坐在主位之上的男子突然轉過頭來看了那老者一眼,聲音非常恭敬的問道。
“嗬嗬!嗬嗬……這等事情誰又能夠知道呢?陛下是咱們大梁國百年難得一遇的聖君,他心裏想的事情又豈是咱們這等凡夫俗子能夠揣摩得到的呢。再說了,眼下這件事情對於咱們來說,陛下若是能夠應允了咱們的建議,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若是不答應的話,咱也就隻能夠等這場雪下完了……”
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笑意,郭立身為郭家的家主大梁國的國相,身份地位可謂是榮耀至極,說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完全不足為過。同時,郭家在大梁的一個地位,說是第一家族估計也就隻有同為大梁國大司馬的陳良所在的陳家能夠與之相提並論了。
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屋外那下個不停的大雪之上,郭立的眼中始終都帶著一絲乖乖的笑意。而對於郭立這等表現,身為二皇子的李健卻也是無可奈何,哪怕是自己身為如此之榮耀,但是麵對這位老國相卻也是提不起半點的架子來。
除此之外,最令李健鬱悶的是,每次這位老國相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的讓人自己去猜,搞得自己每次都是似懂非懂的。要不是為了要得到他與他所在的世家流派的支持,估計李健真是理都不想去理他,太讓人受不了了。
……
同樣的場景在另外一座府邸同樣出現著,隻不過人換了一波。今日在朝堂之上的陳老此刻伴坐在四皇子李賢的身旁,目光在這位頗有城府的皇子身上掃過,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來。
如果說二皇子與郭立之間隻是純粹的合作關係的話,那麼四皇子與陳良之間的關係就比較複雜一些。首先四皇子的王妃是陳家的一位女兒,然後陳良又是李賢的師傅,如此錯根複雜的關係下,四皇子李賢與陳良之間的關係遠要比二皇子李健與郭立之間的關係更加的頑固。
“這郭立倒還真是會出餿主意啊,眼下這個節骨眼上想把殿下你給趕出王城去,一旦王城裏有任何的異變,他便可以直接扶持二皇子上位繼承大統。隻是,他的如意算盤打得是不錯,但是卻低估了陛下的英明。自從八皇子被他設計排擠出了王城之後,陛下對他們的一個態度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緩緩的站起身來,陳良臉上閃過一抹不屑的神色來。一邊說著,一邊望了望屋外那越下越大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