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這片區域的還有林建、瘦子,加上幾個不太熟悉的犯人包括新來的幾個。陸封曾試圖打聽他們的身份,但是毫無所獲。
平時跟在林建後麵的幾個弟兄則被分配到距此最遠的那片區域。
說是勞動改造,可是又有幾個人願意勤勤懇懇地在這邊種地,更何況警察們也沒有保證什麼獎勵措施,因此大家一點積極性都沒有,都不約而同地東晃西晃。
偶爾看見一兩條不怕冷的蚯蚓就把它捉起來,在手上好好把玩一番,玩膩了就扯成兩段,再扔向遠處。
無所事事的陸封索性就直接坐在土地上,隨便看看四周。突然一個小蟲子從自己的屁股底下鑽了出來,隨即就跑到了自己的腳邊。陸封饒有興致地看著它驚慌地逃竄。
猛然,眼前一暗,似乎有什麼東西遮住了太陽光。陸封抬頭一看,是新來的那幾個人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陸封笑著搖搖頭,他悠悠地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後麵的灰塵,然後轉身離去,打算重新找一個地方。
可是剛轉過身去,陸封就感覺到一股力猛然擊中到自己的腿肘處,他不吃力,順勢跪了下去。
陸封一皺眉,隨即便起身轉了過來,可是一記勾拳緊跟著呼嘯而至,不偏不倚地打在陸封的臉上。
力度不小,陸封連連趔趄,最後摔了個四仰八叉。
已經完全被激怒的陸封剛要翻身而起,就感到一隻渾厚有力的大腳踩在了自己的胸腔處,力道很大,似乎想要抑製住他因呼吸而不斷起伏的胸口。
陸封抬眼望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是須臾之後,他就恢複了正常,似乎對來人並不感到奇怪:“是你?”
“沒錯。”是新來的那批人,帶頭的陰笑著俯視著陸封,緩緩說道,“很吃驚嗎?”
陸封雙手撐地,暗暗地用力,不過胸口的那隻腳如有千斤重一般,他絲毫動彈不得。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心虛,陸封還是擠出一絲微笑,“有點吃驚,不過,也不太吃驚,你肯定不是一般的人,是麼?”
“嗬嗬。”帶頭的人看似輕鬆的臉上,實則五官在一點一點的變硬,因為他的腳在不斷的使力,“可是你知道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在我的腳下。不妨告訴你,”帶頭的腳仍然在不斷的用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哦?”陸封驚訝地揚起眉毛,他看起來並不緊張,因為他看到在那批人的身後有兩個人影在速速趕來,“我的死期?聽起來還蠻酷的。”
人影越來越近,隻差三米左右的距離。
“可是,我好想還沒活夠唉。”
話音剛落,陸封就抬手握拳狠狠地向胸口上的腳揮去,可是帶頭的眼疾手快,很輕易的就躲避了陸封這突然的一擊,當他想要再把腳踏上去的時候,身後的其中一個人影就衝了上來推開帶頭的。
帶頭的一個踉蹌,腳步虛浮地晃了幾下,但很快就站穩了腳跟。不過,於此同時,陸封也很快地站了起來,與那兩個人影並排而立。
“多謝了,林建。”陸封感激地衝林建笑笑。
林建始終正視前方,不敢有絲毫懈怠,對陸封的感激也隻是微微頷首。
“輝,你沒事吧?”帶頭的身後一個年輕人上前一步,小聲地問了一句。
原來那個帶頭的叫“輝”,或許這是他的名字,又或許隻是一個代號。
輝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雙方一時無語,都彼此默立,似乎在暗暗較勁。連平時嬉皮笑臉的林建此刻都變得嚴肅無比,臉始終緊繃著,目光炯炯。
最後,還是那個叫“輝”的年輕人“噗嗤”一笑打破了這許久的沉默。
“我說陸封,”輝仍然在微笑著,“沒想到你還有幫手。”
“開玩笑,我是誰啊。”陸封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拍了拍林建的肩膀,“我這哥們兒厲害著呢,你們幾個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是嗎?”輝誇張的驚訝了一下,隨即他又向身後的三個年輕人大笑幾聲,“凱,剛,喆,這小子說他的哥們兒很厲害,我們該怎麼辦?”
話音未落,後麵的三個人也大笑起來,似乎輝說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陸封看得莫名其妙,而林建的表情則愈加鄭重,似乎這鄭重的背後還隱隱透著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