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所及之處都是一片黑暗,梅嘉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周圍,一陣寒噤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是一絲不掛的。
最後的記憶是在“鳳凰廳”與一個男子喝酒,接著就昏厥過去不省人事,再醒來時,自己就到了這無法辨識的地方。
她可以肯定自己不是酒醉過去的,而是被人下了迷藥,直到此時,她仍感覺有些頭暈目眩,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微微晃動。
可是現在顧不了這些,她先坐了起來,然後蜷縮起自己的身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她的思緒剛剛趨於平穩,正前方一陣“吱呀”聲又讓她變得慌亂起來。
“是誰?誰在哪兒?”梅嘉肯定有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正前方。
那人影微微顫動,似乎在笑。
“你到底是誰?”梅嘉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肩膀,聲音裏已經有了些許哭腔,“為什麼把我抓到這兒?”
話音未落,前方的人影就緩緩移動了,鞋底與地麵沙礫摩擦的“沙沙”聲讓梅嘉不斷的戰栗。
隨著人影的不斷逼近,梅嘉也嚇得連連後退,臀部與粗糲的地麵摩擦的生疼。可是,她顧不上這些,仍兀自手腳並用地向後縮著,一直,一直……
然而,當意外已經降臨在你的眼前,逃脫隻是心理徒勞的反抗,並沒有任何實際效果。幾十秒鍾之後,人影就走到了梅嘉的身前俯視著她。
“嗬嗬嗬……”
來人的臉始終隱藏在陰影中,無法看清其真正麵目,但是他的笑聲卻毫不留情地挑戰著梅嘉的聽力神經。猥瑣,陰暗,貪婪,奸淫,這是梅嘉現在所能想到的全部的詞。
她怔怔地仰視著那張黑臉,想要大聲呼救,但是呐喊聲一直憋在嗓子眼,直至臉漲得通紅,那喊聲也沒法兒冒出。
“別緊張。”來人的聲音輕柔,梅嘉卻無心欣賞,因為她可以百分百確定來人就是那天鳳凰閣的客人。
“是你?”梅嘉失聲叫了出來。
來人又嗬嗬笑了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被你記住我真感到萬分榮幸啊,大美人兒……”
梅嘉聽著他的聲音,似乎已經能想象出那張淫穢不堪的臉。
“你別逼我,我可什麼事都能幹出來。”
“哦。”來人做作地疑惑了一下,“你能把我怎麼樣?”
梅嘉也冷笑了一下,“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我可以自殺,難道你對一個死人有興趣嗎?”
“有。”來人脫口而出。
“什麼?”梅嘉驚訝地睜大眼睛,但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驚訝,她不得不平息自己的語氣,“死人的身體毫無生機,你真是變態!”
“哈哈哈……變態?我喜歡這個稱呼。”來人似乎在眉飛色舞,“要是一個絕世美人的身體,就算毫無生機,我也會心滿意足的享受。”來人又呻吟了一下。
“啊——啊——,當我進入你的身體的時候,那感覺,簡直是太美好了……”
“變態!”梅嘉捂著自己的耳朵晃著腦袋,“別說了,嗚嗚嗚嗚,別說了……”
來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梅嘉緩了一會兒,反複確認沒有了任何聲音後,剛想放下手,來人的笑聲再一次響起。
“嗬嗬嗬……”
“變態!你別再說……”這句話隻說了一半,梅嘉就被來人猛然扛肩舉起。
梅嘉慌透了,她顧不上身體赤裸的羞恥,直接大揮著雙手拍打在來人的身上。
來人似乎感覺不到似的,仍然帶著梅嘉向某個地方而去。梅嘉的力氣逐漸消耗殆盡,她哭喊著把雙手軟綿綿地打在來人的背上,意識在一點一點地抽離。
而一個畫麵卻逐漸清晰:柔軟的床上,自己虛弱地躺在上麵,一個粗魯的男人在自己的身體上揮汗如雨,最後噴薄而出,如同自己漫溢的羞恥感。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梅嘉仍然在來人的肩上顛簸著前進,似乎要把她帶到很遠的地方。
恐懼與羞恥慢慢地減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他要帶我去哪兒?
可是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多久,來人就停了下來,然後就傳來一陣鐵門打開的鏽蝕聲,來人抬腳走了進去。
本來模糊到極致的意識此時又一點一點的恢複,倒懸著的梅嘉緩緩地睜開眼睛,這是一件類似於密室的房間,裏麵光線不暗,可以毫不費力地看清所有東西,但是,似乎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看,除了四周灰白色的水泥牆壁,其內別無他物,不,那邊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
梅嘉透過來人手臂和身體中間的縫隙朝裏麵看看,那似乎是一個坐著的、垂著頭的男人,還是個體形較胖的男人。
剛想再看清楚,來人就把梅嘉的身體往上一提,然後不輕不重地放在地上。
“大美人,給你換個環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些日子你就是我的人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