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茜望了望陸封,麵露為難之色,她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陸封愈發決絕的表情給阻擋了回去。
“準備好了嗎?”陸封望著她,正色問道。
厲茜別無他法,唯有點了點頭。
陸封報以一個微笑,然後便矮下身子,在人群的掩護下扒下警察小陳身上的警服,然後套到自己的身上,最後把小陳的屍體藏在一個大型垃圾桶的後麵。
厲茜見狀,如法炮製。
很快,兩個警察在消失了一會兒之後又重新出現在了電梯口。隻是所有人都沒發現,這兩個警察的麵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陸封望著對麵帽子戴斜了的厲茜,微微地笑了笑,然後便給她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她把帽子戴好。
厲茜瞪了他一眼,嘴角也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一切都已準備妥當,接下來就是要找最後的夥伴了。
陸封壓低帽簷,不斷地在人群中掃視著,幾秒鍾之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
這名男子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似笑非笑,不如說是蔑視,這種反應跟周圍的群眾比起來,無異於鶴立雞群。
陸封的眼珠轉了轉,片刻便露出了一抹壞笑。
厲茜也發現了陸封的異樣,便循著他的目光望去。目光的盡頭是一名滿臉不耐煩的男子,周圍的群眾都在聽著楊達的講話,隻有他緊皺眉頭,一臉的鄙夷,似乎楊達是一個傳銷組織的頭目一般。
陸封回過頭來,恰巧遇上厲茜的目光,四目對視,彼此都了解了對方的想法。
邰達慶混在人群之中,他的身材較高,完全有能力看清前方的楊達,但是他卻始終低著頭,間或抬頭看看,隨之而來的就是搖頭苦笑。
正在他用腳尖百無聊賴地劃著地麵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後有點發毛,他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察已經走了過來。
一名警察個頭較高,另外一名警察稍矮些,但是皮膚白皙,宛若古裝戲中女扮男裝的女子。
“你們幹什麼?”邰達慶的臉上看不出害怕,“我沒犯什麼事吧?”
陸封聳了聳肩,“沒犯事。”
“那你們來我這兒幹什麼?”邰達慶不耐煩地打量著陸封,“是不是還想跟我動手啊?”
陸封無奈地笑了笑,“我們做警察的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地打人呢?”
“哼!”邰達慶扭過頭去,“警察打人的還少了?但是我可不怕你們,你們要是保證一對一的話,老子早就跑出去了。再說了……”邰達慶說不下去了,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陸封的腰間。
陸封低頭看了看,警察的腰帶上正別著一把手槍。
“我不會用槍的。”陸封突然歎了一口氣,“實話對你說吧,我其實也挺反感的。”
邰達慶剛想問他反感什麼,卻看到陸封的目光投向了前方的楊達,他看了看楊達,又把頭重新扭過來,看熱鬧似的笑了一聲,“不會吧,他可是你的頭兒啊,你還會反感他?”
陸封陰沉著臉搖了搖頭,“大哥啊,你是不知道,我跟這位兄弟啊。”他拍了拍旁邊厲茜的肩膀,厲茜本能地躲了一下,但看見邰達慶疑惑的目光,她又把肩膀主動地靠了過去。
“我們本來進警局是想懲奸除惡的。”陸封繼續說道,“可誰知道跟了這麼一位不為民辦事的局長。”說罷,陸封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什麼?”邰達慶顯得很是驚訝,不禁失聲叫了出來,“現在還有想著懲奸除惡的警察?”
陸封暗暗地咬了咬牙,片刻之後,露出更加委屈的表情,“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們的情況啊。”
“什麼意思?”
陸封瞄了瞄四周,見一切正常之後,便主動遞給邰達慶一根煙,“我們倆的爺爺和爸爸就是被警察害死的。”
“是嗎?”邰達慶接過陸封遞來的煙,主動攀談起來,“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當時,我們的爸爸合夥做生意,兩家的關係也挺好,生意越做越大。”陸封也點燃一根煙,吸了起來,“生意做大了,旁邊的人就眼紅了。其中個別跟警局有些關係的就陷害我們的爸爸作奸犯科,以商業詐騙罪的罪名逮捕了我們的爸爸。”
“是嗎?”邰達慶憐憫地望著眼前這個年輕的警察,“那……那你們沒有上法院告他們嗎?”
“告了,沒用。”陸封生氣地擰緊眉頭,“你知道這個社會,誰有權誰就可以操控一切。”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