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匕首是天馮專門為自己定做的。刀身為烏金所製,色澤烏黑暗啞而泛點點金光。刀刃鋒利無比,削鐵如泥,擱置之時,其上通體冒著寒氣,就算藏之於刀鞘之中,其淩厲之氣亦不可擋。刀柄乃為黃金所製,其上鐫刻各式花紋,高貴典雅,在暖色燈光的照耀下,閃閃金光,煞是好看。在刀柄中間鑲嵌著一顆藍色寶石,摸之清涼剔透,使人身心舒爽,握於手中給人秒殺終生的決心。刀鞘亦為烏金所製,各式花紋將其雕刻成網格狀,在刀鞘的底部刻有一個“濤”字,即為匕首主人的名字。
張濤興致勃勃地看著這把匕首,臉上不知不覺中泛起絲絲笑意,可是當他的餘光瞥見刀刃上的一抹血跡的時候,他的臉一沉,心情驟然低落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大發雷霆地怒吼。
“媽的!以後誰再光拿錢不做事的,就是他這個下場。”說著,他猛地朝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胖男人一指。
胖男人乃是T金店的店主,也是張濤的手下之一。本來他是張濤非常信任的,從指派他任金店的店長可見一斑。可是,就在這幾天,T金店丟失了五十盒鑽石,而作為店長的他竟然渾然不知,這簡直令人發指。
要不是警察搜查的話,至今張濤都會被蒙在鼓裏。
氣急敗壞之下,張濤隨手拿起一把匕首就捅了他一刀。不過,捅完之後,張濤又有些惋惜,他倒不是惋惜自己的手下被捅了一刀,而是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用這把匕首呢。
這把匕首是如此的高貴,怎麼能讓它碰到那些下賤的人的血呢?當初自己就應該先冷靜下來,然後去廚房拿一把菜刀把這個不幹實事的家夥給解決了。
唉……
張濤在書房裏來回踱步,嘴上是不住的歎息聲,雙手也不自覺地互相拍打。良久,他終於停下了腳步,他先揮手示意幾名西裝男子把地上的胖男人拖出去,然後指示身邊的女秘書撥通招琴的電話。
“喂,不要在把時間花費在那個不可能找到的家夥身上了,回來吧,我有另外的事情要你做。”
T金店五十盒鑽石的丟失倒是小事,但是近日在N市發生的幾起大案倒是讓張濤惶惶不可終日。雖然現在自己手裏沒有證據,但是他能感覺得到這些大案是衝著自己來的。
首先,第一起案件身亡的三名西裝男子都是自己的手下。其中有一些細節,警方沒有公布於眾,但是張濤還是知道的。在那死亡的三名男子身上的上衣口袋裏,都發現了一張小紙條。
在這三張小紙條上寫得都是同樣一句話:我把你強加給別人的傷害統統還給你。
同樣,第二起案件的四名被害人也是自己的手下。那四個人赤身裸體地躺在路口的四個角落,由於氣溫的緣故,他們的身體變得僵硬且泛有深褐色。
與第一起案件如出一撤的是,這些案件的一些細節同樣沒有對外公布,即在死者的口腔裏都發現了一條長條狀布條。
上麵也都同樣寫了一句話:快了!快了!
第三起案件雖然沒有出現人命,但是刻字所用的鑽石卻是從T金店盜取而來。這個犯罪嫌疑人或者犯罪團夥為什麼不選擇其他的金店,而偏偏選擇勢力最大的T金店?難道他或他們就不怕引火燒身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其他的金店雖然規模較之T金店小一些,但是在其庫房中找到五十盒鑽石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犯罪人之所以選擇T金店顯然是刻意的。
T金店的幕後股東是張濤,這是N市人人知曉的,而且T 金店作為N市最大的金店,它的安保係統同樣不會差,甚至可以說基本不會出現漏洞。然而,漏洞還是出現了。犯罪人並非不知道偷取T金店的難度要遠勝於其他的金店,但是他們還是選擇了T金店,就是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奔著T金店去的。
張濤的眼睛半眯了一下,表情漸漸變得凶狠決絕。雖然三起案件都沒有明確指出要針對自己,但是張濤卻隱隱地覺得這三起案件呈遞進關係,從第一起案件的模糊,到第二起案件的漸漸明晰,再到第三起案件的明確指向(T金店),不難判斷出,這個犯罪人定是衝著自己來的。
那麼問題同樣隨之而產生?究竟是誰這麼恨自己,以至於要這麼興師動眾地向自己宣戰?
想到這時,張濤忍不住啞然失笑,自己得罪過的人或者說恨自己的人數以千計,自己在這兒憑空想,是想不出來的。
然而,雖然自己的對頭很多,但是能有在N市連續做三起大案的人卻是寥寥無幾。且不說連續犯下三起案件,就算是做成這三起的其中一起的人,張濤也想不到幾個。
而且自己的對頭大都是公眾人物,既然是公眾人物,那麼他們想要在做成這幾起案件後而不留下任何痕跡,那簡直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