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陸梓夜想起了那句用在利益關係上的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夫妻本是一體,在這種大事臨頭的時候,倒是推卸責任快。
可是,自家夫君受了罰,你自己的麵子也不好看啊?
可是……
陸梓夜能說顏未錯了嗎?——不能,遑論身份,何況,人家夫君都沒開口說什麼,他說有個鳥用,最多隻能說顏未現實。兩個人又沒有感情基礎,大難臨頭各自飛很正常。總不能讓人家陪葬吧?
顏未才不管這麼多,她帶著個孩子來這,從一開始就隻是心血來潮。雖然這從表麵上看是在幫助楚硯寒,幫他救治雲國百姓。
可是,百姓也的確是無辜的。醫者仁心。
雖然顏未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仁心,她隻是耐不住心中那股子熟悉的衝動,在看到這個叫豆豆的孩子時。就仿佛看到了自己,讓她忍不住,想要幫他……
這些話,顏未沒有必要像他們解釋。
“本公主隻是個庸醫,自認為用藥還醫不死人,雖無法達到醫人肉白骨,起死回生,不過,天大地大,小命最大,本公主還沒活夠,不想英年早逝。”
庸醫……
你知道你這麼一說,有多少人在不信任你嗎?有這麼損自己的嗎?你都這麼說了還敢來冒這個頭?
豆豆聽不懂大人們之間說的話,但是他聽懂了受罰。抬起肉嘟嘟的臉蛋,他傻乎乎的問道“治不好,姐姐會出事嗎?”
“不會!”顏未還來不及答話,身旁那鏗鏘有力的聲音就接過了話頭,楚硯寒一身玄色衣裳,在夜裏,似與夜色融為了一體。不變的是,他那一雙依舊深邃,明亮的雙眸,直直的將顏未看著“那就,有勞王妃了。”
“公主殿下,現在既然已經確保你不會有事,可以解釋下被算計的事了嗎?”
“這裏的病患都是京城人,對吧?”
顏未這話並沒有錯,這裏的人,集中地全是這個地區人口。
“患了瘟疫的京城人,最大的特點是,發瘋。”
這句話,依舊沒錯。
陸梓夜周了眉頭,似是不解“可那又能說明什麼?算計的人,難不成在這件事情上動手腳,而且,大多數的病患都如此,難道,隻有京城人才會如此?”
“對,就是隻有京城人才會如此。”顏未拉過了豆豆,堅定不移道“豆豆是,肇州人士,他的瘟疫,卻不會使他發瘋。”
陸梓夜咂舌,看著那雙緊攥著麻布衣的手,悻悻道“你不怕被傳染嗎?”
“……”
顏未靜默了下來,長長的睫毛在月色下,在眼瞼處撒了層淡淡的陰影,看起來,似有些悲傷……
陸梓夜正想著是不是戳到了人家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正打算開口致歉時,女人冷沉的音調已經響起“傳染?不如說,你怕死好了。”
果然,剛剛什麼悲傷全都是騙人的!
顏未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拖遝,立即說出自己的推測“我懷疑,這次的瘟疫,有兩種。”
“兩種?”
陸梓夜驚呼“一種都解決不了,還來兩種?你沒搞錯吧!”瞧瞧,連公主殿下都省了……
楚硯寒也擰起了眉頭,腦中,將之前一直中斷的線索聯係了起來“她說的,怕是真的。”
這麼荒唐的話居然能得到七王爺的認可?陸梓夜抬了抬下巴,勉強一笑“公主殿下,恕草民愚笨,請解釋。”
“有些點我也沒搞明白。”顏未心中也在鄙視著這個沒事都要出來刷存在感的小人,隻能認為這人是個心理變態,以讓別人痛苦為快樂。“這次瘟疫是真的,也的確是從肇州來的,但是,京城裏的這一批,是他人所為,借肇州的瘟疫事件,掩蓋自己,這些人,雖得的事瘟疫,卻是加強版的。”
在顏未看來,那個小人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搗鼓什麼不好,偏偏要玩人命關天的事。
蠢就蠢吧,還要蠢得人盡皆知。現在不管他做什麼,單是草菅人命這一條,被查出來,不管是死罪還是活罪,都難逃其咎。當然,從側麵看出,這個小人的身份絕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