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勳並不知道事先會找到她…
帶著好奇的心情,曲清流走進去看,呆住了。
一如當初。
整個房間的陳設,都是參照著三年前的樣子。
房間裏甚至還放著她喜歡的白百合。
撫了撫花瓶,一塵不染的。
看來,這裏每天都有人打掃。
那時候,她來到許世勳家裏小住,他便讓人布置成了這樣。
“我一直保持著。”許世勳的聲音在身後緩緩響起,“我堅信我還會再見到你的。”
“謝謝…”曲清流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個世界上,真正對你好的人就那麼幾個。當你有錢有權的時候,大家都來對你好,但是,隻有在失去一切的時候,還對你好的人,才是真的對你好。
“少爺,夫人回來了。”一個女傭走進來道。
“知道了。”許世勳點點頭。
許父前幾年去世了,整個公司現在都是許母在打理。
“我下樓問候一下伯母。”曲清流看著許世勳說道。
“我和你一起。”許世勳立即道,溫熱的手一下子握住了曲清流的。
曲清流一怔,任他牽著下了樓。
許母衣著華麗,似乎剛剛陪著許父參加完某個宴會回來,此時正端著一杯花茶慢慢品著。
看樣子,女傭好像還沒有把曲清流來的事情告訴她。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許母停下動作抬頭看去,一下便呆住了,畫著淡妝的臉瞬間僵硬,眼睛直直地看著曲清流。
然後,目光便落在了曲清流和許世勳交握的雙手上。
“許伯母。”曲清流極為禮貌地道,一如以前來他家。
“你是曲清流?”許母將杯子往桌上一放,人已經站了起來,語氣竟有些咄咄逼人。
“媽,她是清流。”許世勳超前一步道。
曲清流默默地看著眼前的貴婦人,隻覺得許母眼神裏藏著些她看不太懂的東西。
自從父親死後,她就過分敏感,周圍人的一言一行,她都能感覺到別樣意味。
或許是她多疑了吧。
見兒子的肯定之後,許母臉上再次閃過一刹的僵硬和不自然,但是很快又掩飾了下去,“噢。清流啊。你不是和你母親在國外嗎?”
“我…”曲清流欲言又止。
她要如何開口?
國外定居是假的。叔叔奪了父親的家產之後,讓她們母子掃地出門,然後在高危房裏住了幾年?過著掙紮在貧困線上的生活?
許母驚詫地瞪著她。
“媽,清流這不是回來了嗎?在我們家住幾天…”許世勳急忙打圓場。
“好吧。”許母點點頭,似乎是相信了兒子的話。
在客廳坐了一段時間之後,曲清流便上樓睡覺了。
臨睡前,一張紙片從口袋裏掉出來。
曲清流撿起來看了看,是權名楷的名片。
腦海裏浮現出那個氣質清絕的男子,想起他讓自己去代孕的事情,曲清流皺了皺眉,那種氣場強大的有錢人,怎麼會莫名其妙找她來代孕…
想了想,曲清流還是把丟在床頭櫃的名片重新塞進口袋裏。
這種東西,亂丟是不好的。萬一讓許家的人看到了,說不定扯上什麼誤會。
半夜,曲清流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依稀聽到樓下傳來的對話聲。
“她這次要在我們家住多久?”
那是許母的聲音,不同於曲清流記憶中的慈祥和藹,而是嚴肅的。
“她剛回來,沒有地方住,住在我們家也沒有多大關係。”
“沒有關係?你當我不知道?當年曲家母女被趕出門,一分錢沒有,現在是走投無路住我們家嗎?”
“媽?你知道這件事?你不是跟我說她們在國外定居嗎?你騙我?”許世勳的聲音極為驚異。
許母自覺失言,但是馬上理直氣壯起來:“我不那樣說你能罷休嗎?這幾年你一直留著房間等她回來。但是現在誰不知道曲家母女是惹不起的!曲清流也不是當年的那個曲清流了!”
曲清流聽到這,心下涼颼颼的。
果然,知道她不再是曲家小姐的身份,以前一直和藹慈祥的許伯母現在也翻了臉了。
誰也不會為了她這麼一個過氣的小姐來得罪現在財雄勢大的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