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間外麵已經圍了不少人,不論是患者,還是護士,醫生,聽說有人和副院長鬧僵了起來,心裏都是一動,無論是支持劉明剛的,還是反對他的,都跑到了房間外麵,探頭探腦的觀看著。
“哼,沒有本事,就不要在這兒出醜,黃口小兒,也敢來指責我的診斷?真是不自量力”劉明剛見葉知秋並不動手,心中還道是葉知秋懼怕了自己,出言諷刺道。
葉知秋四下看看,開口道:“我需要消毒酒精。”
劉明剛還未說話,外麵便有踏踏的腳步聲響起,片刻後,便有個小護士跑了進來,手裏拿著消毒用的酒精棉,遞給了葉知秋,還朝著葉知秋微微一笑。
葉知秋也笑笑,說了聲“謝謝”,轉頭向那中年人說道:“把上衣脫掉,褲管卷起來。”
此時雖是深秋,但北方的屋內,大都有暖氣,像高級的醫院中,更是有著空調,所以也不怕寒冷,那中年人應了一聲,爽快的把衣服脫了下來。
葉知秋用消毒酒精棉把銀針擦過,提醒道:“不要動,片刻就好。”說完這句話,葉知秋整個人神情一肅,手掌瞬間揮出。
片刻間,或提或刺,深深淺淺,在太陽、下關、頰車三穴上,來回刺了三十多下。
眾人見他手掌無比穩重,一種氣度隱然散發,而且這三個穴位都在頭部,尤其是太陽穴,出手稍重一點,對方便會陷入死地,所以這一套針,所需要的技藝,已經極為高超,沒有十幾年的針灸浸淫,萬萬施展不出來。
外麵圍觀的人群,均都是大喝一聲“好!”
但見葉知秋麵色變都不變,便像是恍然未聞一般,一伸手,將患者的右手抓了起來,手一動,再次紮了上去,這次所紮的穴位,卻是叫合穀穴,這個穴位不是大穴,所以刺起來要簡單一些。
刺過了這幾處,葉知秋卻是猛地蹲下了身子,開口問道:“你平時是不是還有風寒的症狀。”
中年人一點頭,葉知秋心中了然,手勢一變,將手中銀針猛地插入了足三裏穴的三分之一處,葉知秋輕輕一吸氣,然後輕輕一撚,才再次下了三分之一,又是一吸氣,才直插到底。
連續如此九次,那患者才長長呼氣,隻感覺自己腿上一股熱氣流動,似乎一向的風寒都好了許多,不禁呻吟出聲,但見門口許多人正在觀看,他臉上一紅,生生將聲音憋了回去。
“平穩呼吸”葉知秋腳下一動,卻是麵對著三陰交穴,再次用燒山火手法,連續刺動三十餘下。
外麵眾人,都是愣愣的看著葉知秋手中的銀針,這樣的技法,別說他們沒見過,就是那些中醫部的大家,恐怕也是沒有見過的。
葉知秋站起身來,把銀針消了毒,放了回去,方才開口道:“感覺怎麼樣?”
那患者摸摸自己的臉頰,片刻後才一臉崇敬的看著葉知秋,開口道:“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我感覺這臉上猶如被熱毛巾敷過了一般,還有風寒好像也完全好了,真是神醫啊。”
劉明剛臉色鐵青,但片刻後,臉色卻是恢複了正常,見門口許多人都在不斷讚歎葉知秋的針法,心中暗自想到,若是讓這麼多人得知,自己誤診了,還死不承認,恐怕以後院長離休,自己也上不去,不如找個台階下。
想到此處,劉明剛嗬嗬一笑,走近了葉知秋,開口道:“小夥子一手針法很是俊俏啊,就連我也是很佩服呢,我為我剛才說的話道歉啊,我也是心急,所以出口難免重了點,還希望小友不要介意啊。”
說罷,劉明剛伸出右手,想要在葉知秋肩膀上拍拍,一副前輩賞識的架勢。
“道歉?你怎麼不說負荊請罪啊”葉知秋一臉的鄙夷,他當然看了出來,這老頭兒是想找台階,但他偏就不給,給你的時候你不接著,沒了才來要,機會過去就沒有了。
“你!你怎麼說話呢?這是什麼態度!”劉明剛氣的滿臉漲紅,這個畜生,難道看不出自己是在找台階下麼?
“什麼態度?對你需要什麼態度嗎?你算什麼,我有求於你?”葉知秋冷笑一聲,最討厭這種倚老賣老的東西了,錯了不知悔改,非要讓人把他逼到棺材裏,他才出口求饒。
“……”劉明剛被葉知秋氣的吐血,偏偏還找不出理由來反駁。
“我為什麼對你客氣,為了你的麵子,便要患者受苦麼,作為一個醫生,你首先想到的不是患者,那我勸你還是把身上這身白袍脫了吧,免得玷汙了”葉知秋冷冷的說一句,卻聽外麵的患者都是心生感應,拍手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