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門口,葉知秋下了車,看著這座自己無比熟悉的院落,幾次抬腳,但還是猶豫不前。
林怡雪不在院中,看不到在哪裏,這給了葉知秋一點勇氣。
“這麼大一個男人,怕什麼啊怕”葉知秋拍拍自己的臉,給自己打氣,然後一鼓作氣的推開院門,向著裏麵走去。
近了,近了,屋子前的這段路,隻有區區十米,幾乎隻是彈指一揮間,葉知秋便到了門口。
深深的吸一口氣,葉知秋再次邁開步子,走進了屋內。
沙發上,林怡雪孤孤單單的坐在那裏,聽到腳步聲,眼神向著這邊移來。
葉知秋狠狠咬牙,臉上的肌肉都要痙攣了,下一刻,他看到了林怡雪的眼神。
無神、迷茫、絕望。
似乎是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被她刻意的拋棄,她的瞳孔散亂,看著葉知秋,沒有一點表情。
葉知秋開始心痛,然後就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她已經於我無關了,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葉知秋提醒著自己,緩緩向著樓梯走去。
林怡雪的眼神跟著他,似乎是在看著一個陌生的人,在自己的屋子中行走。
她,已經把心關了起來。
她的眼神,帶著一種與世隔絕的滋味。
葉知秋忍著不去看,踏踏的上了樓梯。
又回到了這個地方,以往的氣氛,此時卻已經完全消失,有的,隻是沉重的壓抑,無比的痛心,以及兩人相見的尷尬。
葉知秋腦子裏亂紛紛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些什麼,心裏痛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胡亂的把衣服之類的一包,看著這屋子裏的擺設,葉知秋緊緊握拳,這裏的每一件東西,都有林怡雪的影子。
是否還記得,林怡雪坐在這床上看著書,表情淡然;是否還記得,林怡雪彎腰在身邊,教自己開機與關機;是否還記得,林怡雪端著茶水進來,眼神中帶著些許關切。
一切的一切,都飛灰湮滅,所有的情景,都如同玻璃上的塗抹,被狠狠的敲碎。
看著這些,葉知秋鼻子有些發酸。
狠狠的一跺腳,葉知秋拿著旅行包,從屋子出來,加快了速度,向著院外走去。
林怡雪的眼神,從葉知秋出現在轉角的時候,便又積聚了過來。
帶著三分死灰。
哀莫大於心死,林怡雪,心已經死了。
已經被燃做了灰燼,割碎在空中。
葉知秋不去看她,努力使自己的步伐看起來平穩。
臉上的微笑有些猙獰,有些苦澀,這短短的十米道路,葉知秋竟像是走過了千山萬水,走過了萬水千山。
林怡雪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跟著葉知秋,不過走到屋子門口的時候,便已經停下了腳步,無力的靠在一旁的牆上,看著葉知秋。
葉知秋仰著頭,手因為用力而青筋畢露,旅行包的帶子,被他捏的不成形狀。
終於,走到了門口,葉知秋一隻手拉開了鐵門。
啪!
旅行包驀然墜地,濺起那一地的塵土。
葉知秋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一般,狠狠的衝了回來,一把握住林怡雪的肩膀,砰的一聲把她撞在粉牆之上。
沒有一絲留手,葉知秋幾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量。
林怡雪就那樣呆呆的看著他,沒有一點反應,似乎他抓著的,根本不是自己。
“為什麼不照顧好自己”葉知秋怒吼著問道,他無法忍受心中那煎熬一般的感覺。
如果這十米路是一段戰爭,那麼,他輸了,輸在林怡雪那失神的眼睛上,輸在自己無盡的心痛上。
原來,我愛你,竟已深入骨髓!
林怡雪身子顫了一下,什麼話都沒有說。
“如果你病了,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啊”葉知秋狠狠的搖晃著林怡雪,似乎要把她搖的散架一樣。
“我對你這麼好,你如果不愛我,還能去愛誰啊,你告訴我啊”葉知秋咆哮著,將林怡雪推在牆上。
林怡雪看著葉知秋,癡癡的,良久,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
“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做你的醫生一輩子”葉知秋說完,身子猛地壓了上來。
林怡雪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覺得一張火熱的大口,覆蓋在了自己的嘴巴上,然後,火熱的舌頭就向著自己牙關衝來。
她似乎已經沒有了意識,隻是低低的呻吟一聲,便張開了口,任由那蠻橫的舌頭衝進自己香甜的口腔。